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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日报:被亢奋的精英

luyued 发布于 2011-02-14 12:15   浏览 N 次  

文章来源:2010年8月17日

凰出版传媒最新推出的长篇都市情感小说《亢奋》(丁捷著,江苏文艺出版社)以文化体制改革为背景,展现了地方广播电视集团化过程中的观念、派系博弈,以及少数被功利驱使的灵魂,亢奋过后的游离与虚脱。小说的最重要意义在于对改革者文艺形象进行了颠覆,提出了使命与手段,道德与人性,情欲与义务在当今社会的新型矛盾与复杂关系,写得现实而又深刻。

被亢奋的精英

对话长篇都市情感小说《亢奋》作者丁捷



问/徐州日报记者 何桂香

答/《亢奋》作者 丁捷

《亢奋》是我们的“可能性生活”

问:走向亢奋的故事,走进这片文字虚拟的生活,让人难以自拔。《亢奋》的写实性到底有多少?

答:好像史铁生先生说过一句话,说小说是记述可能性的生活的一门艺术。探讨一部小说的真实性,没有意义,即便是《亢奋》这样的被认为是现实主义的作品。

问:这种可能性生活艺术,有没有依赖所谓的真实性生活基础呢?

答:我这样理解小说的生活基础:小说最好是自己的,生活最好是别人的。“可能性”其实就是基于我们生活逻辑的高超想象结果。如果小说依葫芦画瓢地记述真实生活,小说就失去存在的意义。许多写得好的小说其实都是作家未必了解的生活,更不要说亲历了!像苏童写“妻妾成群”的封建绅士生活,余华写“活着的辛苦”,北村有一个名篇,写一个土匪漫长壮阔的一生,等等,都是与他们的个人生活阅历风马牛不相及的!我只是为了写一群当代亢奋灵魂,是如何心无所依的,才为他们杜撰出一个电视台的生活背景的,跟电视这个行业无关。

问:为什么要选择电视人来写呢,难道是因为你不了解这个圈子?

答:这倒不是。电视行业在新世纪这个十年,改革当头,动荡多,发展快,受关注程度高,是一个传达知识、情趣和情操的机构,同时也是一个名、权、利、色兼具的社会场。作为小说的生活背景,电视台是非常具有我们这个时代的代表性的。写作的关键是作家要具备感知社会的能力,进一步发现社会的个性,领悟社会的实质,然后要能够清楚自己要为这个社会,发出什么样的话语,传达什么样的思虑,激发什么样的情感。

作家不用为小说的人物遮羞

问:按照我们的理解,《亢奋》的主人公、电视台长陈振飞是一个被美化的文化精英,是吗?

答:我没有义务写一部小说粉饰文艺圈,美化文化人。大家对陈振飞的评价是争议性很大的。《亢奋》真正的第一读者是我妻子,她说,陈振飞这样的男人,可真脏。雷雨先生在《文汇读书周报》上撰文,认为陈振飞是落后用人机制里胜出的坏蛋能人。据我有限范围的了解,《亢奋》是受男性读者偏爱的。男性读者更容易与陈振飞心心相惜,我们每一个在社会上奔波的男人,哪怕只付出过一点点努力,取得过一点点成功,都不会觉得陈振飞陌生。他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一方面肉体被利益和责任驱使,一方面灵魂被教养和情感束缚。时势造英雄,时势造坏蛋,他可以代表我们这个时代的成功男人形象。我塑造陈振飞的初衷,是写一个文化体制改革里的改革新生,是一个新世纪的“李向南”,如何突破重围,达到自己的事业目标的。但是,在写作过程中,我发现“李向南”在我们这个时代已经死了,不死也与主流社会无缘。所以,这就有了陈振飞这样的新一代改革者,用雷雨的话说,坏蛋能人。陈振飞“被亢奋”,是因为他赤裸在小说中,作家不用为小说的人物遮羞。而现实生活中的任何自己,都会懂得什么该掩饰,什么该张扬,对吧。

问:陈振飞这样的人,你在生活中接触过不少吧。

答:可能。但是接触到我也判断不出人家是不是“陈振飞”啊。比如随便一个中年男人,坐在你的面前,他有文化,有学养,懂得言行举止的文明节制,一般你也就只能见到这些。这很表象。人家下班后到哪里去了,开会时不停发信息给谁,心里想什么?成功过程中有多少不能言说的打拼?等等,能告诉你吗!所以,在实际生活中,我无法知道人家是不是那个立体的“陈振飞”。

问:陈振飞到底是一个你想用来表达什么的载体?

答:作为男人,我很敬畏陈振飞这样的人。他是我们这个功利亢奋的时代,绝大多数男人想成为、而只有极少数男人能成为的人。我写陈振飞,是让我们这个时代的女人们,通过这个作品学会多一点理解这个“极少数”,多一点谅解那些“绝大多数”;让男人们少一点羡慕这个“极少数”,做一个临渊羡鱼的人,也是挺好的。评论家何平对我说,你写的其实是我们这个时代的群像,是时下被功力鞭策着奋力爬行的“类人群”——写亢奋,暗示亢奋过后一定会到来的肉体虚脱和灵魂空洞。我说,就是这样的。

精英界的厚道是费墨式的厚道

问:《亢奋》里的文化精英,大都有情有义。比如陈振飞在广电集团组建过程中失利,大权旁落,他的那些兄弟姐妹,该追随他的继续追随,该温存他的继续温存,不似我们理解的社会世故,人性势利。是不是你接触到的那些社会精英,比一般人厚道一些?

答:传统的精英,我的理解应该是才干和道德都远远高出一般的那种人,是圣人加能人。现在可不是这回事了。冯小刚的电影《手机》看过没有?那里面有个编导费墨老师,就是个卓越版本的“厚道”精英。文化界的厚道,大抵也就是费墨老师式的厚道。心地善良,意志脆弱,好不能上天,坏不敢入地。 “精英”在我看来,就是比一般人更会穿着打扮的人,是看起来体面的一般人吧。道德可以去丈量现实中的人,但我们不能用道德观去约束和评判文学作品里的人物。

会讲故事是作家的天性

问:7月份《亢奋》出版后,我们发现搜狐、新浪、网易、凤凰等大型门户网站连载推介,读者热烈追捧。说实话,这个小说的故事确实读起来太有快感,不容易放下。有网友评论说,您的文字很“媚惑”。《亢奋》给我的第一印象,文字的确很媚惑,但情感很压抑。至于故事,恐怕应该说,是《亢奋》最大的亮点,相当出奇。

答:会讲故事应该是作家的天性。早年我写诗,投稿命中率很低。至今记得我年轻时写诗的青春亢奋,是被合肥文联的一位叫邵鹤群的老先生一盆水扑灭的——他评点我的诗:多有故事情节,不是纯诗。优秀的诗歌是应该抒情写意的。至今,我还坚持写点诗歌,目的是记录一些零碎的灵感,保持一种新鲜的语态。但是,以情节写诗的老毛病并没有改掉。最新一期的《钟山》杂志发表了我的大组诗《天生天真》,还能够看到,组成这首诗的每首小诗,都可算是一个微型故事。有评论说我的这些诗可以叫做“小说诗”。好看的故事是小说首要的条件。写作《亢奋》的时候,我告诫自己,一定要扬自己的长处,把故事做好。我不敢说《亢奋》的文学价值如何如何,但可以欣慰的是,读者反馈,都首肯了这部书的故事极好,故事里面的人物,让人爱恨交加,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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