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说还休的房子

《茂名晚报》12.10

说《蜗居》是都市情感力作一点也不夸张，我们每个人都能在《蜗居》中找到自己或者周围的朋友和同事的生活剪影。

据说，过去不仅有房奴，也有蜗居。北宋陶毂说：“四邻局塞，半空架版，叠垛箱笼，分寝儿女”；宋朝的张仲文在《白獭髓》中写道，“妻孥皆衣蔽跣足……夜则赁被而居”。据说，皇城边上的人到了京畿之外，举手投足皆有帝王气。但在满清，皇城边上的人也是 “搭得天棚如许阔，不知债负几多钱？”诸君可以展开联想的翅膀尽情的想，这跟电视剧《蜗居》里出现的场景有啥区别？

说起房子，最有意思的是封建社会那些“吃皇粮”的公务员了。那时的朝廷官员根本不敢奢望有住房。秦朝实行“秩石制”，再大的官也不过是多领点粮食而已；西晋后，朝廷才以官品封田。但朝廷给的地与任职地不在一块，许多官员就直接把家安在衙署里。不过退休后，还得让出住房。至于退休后住哪，皇帝不管，皇帝只管官员退休后不该在哪儿住。譬如，南宋规定凡各级地方政府官员休官后，三年内不许在任职地居住，倘在当地有亲属，或者置有财产，三年以后也不许居住，违者徒一年。

苏东坡在官场混了一辈子也没能在开封买房，儿子结婚，还是借朋友的房子才算把喜事办了。他的弟弟苏辙说，“我生发半白，四海无尺椽”；“我老未有宅，诸子以为言”。到了七十岁的苏辙想老有所居，拿出工作几十年的积蓄，在首都开封的“近郊”许昌买块地盖了房，“平生未有三间屋，今岁初成百步廊”。欣喜之余，苏辙叹息道，“我老不自量”，到了这把年纪还做啥房奴呢？

白居易进士及第后就到中央办公厅负责校对红头文件（校书郎），月薪一万六千钱。要是在今朝，弄几套别墅、商铺估计没问题，但他却在长安东郊常乐里租了四间茅屋，养匹马做代步工具。俗话说，“安居方能乐业”，租房不是办法。白居易就跑到陕西渭南县买下一处宅子，平时住在单位，逢假期和休息日回渭南的家短住。说起来，还是白居易最时髦，和都市白领差不多，郊区买房不住，到城里租房上班。

其实，为解决住房问题，封建君主也想过不少法子。《明太祖实录》记载：洪武七年农历八月，朱元璋给南京的官员下了一道圣旨，“京畿民庶之众，鳏寡孤独废疾无依者，多旧养济院，隘不足容，命于龙江择闲旷之地构２６０间以处之。从之”。圣旨下，南京官员执行的“很彻底”。月后，朱元璋让华亭县县长对宋朝留下来的居养院进行翻修，修好后让没有住房的人居住。穷苦人出身的朱元璋最大的愿望是，在“全国范围内，没饭吃的，国家给饭食；没衣服穿的，国家给衣服；没房子住的，国家给房子”。

唉，房子啊，永远都是个欲说还休的话题，特别是近年来房价不断疯涨，几乎令所有人都疯狂起来。有半夜排队买房的，有手里拿着一大批房不肯卖的，有甘愿赌上后半辈子幸福也要买大房的，还有更多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房价往上涨而买不起的……用“光怪陆离”来形容房市一点也不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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