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兵：以写作守望灵魂的故乡

封面人物：

大学生发明创业导师

水兵 青年作家 河南南阳大印投资集团总经理

文/汉 风

良心是一个作家最高贵的内在品质，也是一个优秀作家必不可少的精神向度，它总是让一个真正的作家在面对生活和心灵时痛苦和不安，从而诱使作家真诚地思考与写作。即使有冷漠如加缪与博尔赫期那样，我们仍可以体验到良心在那个时代的痛苦经历。
作为一个从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开始写作的青年作家，水兵一直顽强地坚持着自己的写作立场，从不为世俗的喧嚣与浮躁遮蔽纯净的眼睛。不管世道如何不古，人心如何难测，也不管自己的生活道路如何流离艰辛，内心如何愤愤不平，他总是站在良心的立场上，用良善的目光和柔软的内心，在故乡的土地和人物的内心作着深刻的探寻，构筑着属于自己的文学世界。
1987年3月以来，他先后在《诗刊》、《散文》、《散文世界》、《散文家》、《长篇小说》、《当代小说下半月》、《散文选刊》（原创版）、《莽原》、《青年诗人》、《淮风》、《中华儿女》、《躬耕》、《南阳日报》等报刊发表诗歌、散文、随笔、文学评论近200篇（首），先后获市级以上文学奖10多次。三部文学作品集《家园》、《望乡》、《南阳从你美丽的源头》分别由吉林人民出版社、中国文联出版社、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发行。特别是最近推出的文化散文集《南阳从你美丽的源头》，更明显地凸显出了一个有责任感的青年作家对故土乡情的守望与热爱，也呈现出更高的艺术追求和精神向往，给南阳乃至河南文坛带来了一股清新之风。
水兵早年以诗歌步入文坛，在南阳文学界影响颇大。近年来，他的诗歌写作似乎已经停滞，而把散文写作视为一种主要的内心表达方式，且他散文的影响似乎比诗歌的影响要大。但我从水兵的散文中依然读出浓郁的诗意。他在用散文来写诗。他似乎与我一样把散文和诗歌之间的边界看得非常模糊。博尔赫斯认为：诗歌最复杂的形式是散文。这是一个深得文心的观点。一切文字的灵魂、内核都应当是诗，是对被遮蔽的种种真相的发现——discover——dis(去除)-cover(遮蔽)，从经验，到文字，都应当湛然天真、浑然天成。由于诗歌标准的无法界定，且“分行”本身所具有的迷惑性，这使得充数的滥竽们在诗歌界要比散文界、小说界多得多。分行文字的写作、发表，似乎成为一种无难度的事情。实际上，鉴别一段分行文字是否称得上“诗”，一个简便方法就是解除它分行的特权，让它以不分行的散文面目出现，看字里行间是否能够弥漫出一种内在的、强烈的、难以囚禁的诗意，看它是否连最平庸的散文、小说都不如。也许因此，当读者对众多以“诗歌”面目出现的文字深深失望的时候，他们透过一部分优秀的散文、小说却发现了真正的、隐蔽的诗人——水兵就是他们当中的一个。
水兵的散文题材，大都集中于对乡土的回望和对城市生活的审视上。乡土，城市，轮番成为接纳和拒绝一个乡村出走者的此在和远方。永远在路上，归宿是暮年和死亡。当一部分人用金钱、权利、毒品、美色麻木自我的时候，文字成为另外一小部分书生自我安慰的路上的灯光。水兵在他的文字中保留了一个自己无法返回的童年和故乡。你不必谴责他的童年视角美化了乡土的苦难，因为一个孩子眼中的世界比成人眼中的世界善良、温暖——一棵露水里的小草，也能够成为一个热爱幻想的穷孩子的天堂！你也不必担心他夸大了城市生活的逼仄从而会走向“忧郁症救治中心”，在享受着城市生活所带来的资讯、机遇、温饱和体面的同时，他必须用笔尖的刻薄来缓解自己背离乡土的不安。没有勇气返回已经面目全非的旧日乡村，又无法坦然地接受现实生活的撞击。这种内心的迟疑、矛盾，恰恰形成了文字的张力、动力。似乎是福克纳所说的话：经验、观察、想象，构成了写作的秘密（大意如此）。
水兵是一个人生经验已经比较丰富、观察力敏锐、想象独特的写作者，我们对他抱以更高的期待。尽管他说了什么“罢笔”之类的话，大可不必当真，因为对于一个写作史达到10年以上的书生来讲，获奖、出书、名动四方之类的事情，已经是一种可以淡然处之的身外之物，写作开始成为写作自身，成为一种内心生活方式，表现在他的日记、书信、博客、梦呓里……
水兵第一部作品集《家园》，已表现出独特的审美视角和属于自己的心理体验，散文集《望乡》，更看出水兵葆有写作的尊严和人格的完善，他的新著《南阳从你美丽的源头》更让我们看到他那激愤、热烈、浓郁、抒情而又透明成熟的文字。水兵左手经商，右手写字，都弄出了不同的声响，他那豪放的性格，爽朗的大笑更给我们留下了持久而难忘的印象。
作家缪塞有一句话：“杯子虽小，但我用自己的杯子喝水。”我们把这句话送给水兵，一是相信他能坚持用自己的杯子喝水，而不会被他人手中目迷五色的各种杯子乱了方寸，找到属于自己的表达方式；二是相信他能坚持用自己的杯子来畅饮南阳盆地里的万千流水，守护属于自己的写作资源。
一个写作者要不断超越的对象是自己而不是他人。希望水兵越写越开阔，越写越好，像一生不断嬗变的叶芝，像经历过蓝色时期、红色时期的毕加索，像蝉蜕、蝶化……

干净而真诚地写作——水兵在“水兵作品研讨会上”的发言

天凝大美，菊傲枝头。今天，我们循着文学和心灵的召唤，相聚在这里。
首先感谢诸位作家和评论家及驻宛各新闻媒体在这清冷的冬天，牺牲休息时间参加我的作品研讨会；更要感谢南阳市文联和南阳市作协为我组织的这次研讨会。
刚才听了诸位大家和前辈的指正，受益匪浅；又听了诸位同道和朋友的发言，很是激动。这个研讨会本来是有很多文朋诗友要参加的，只可惜这个屋子小了一点，简陋了一点，但孔子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拥挤一点，大家的心更近，情更热，更让人感到精神和肉体的温暖。
作为一名文学爱好者，学习写作之路已20多年了，20年写出这些不痛不痒的文章，实在是有些汗颜。我之所以决计开这个研讨会，一则为自己加油鼓劲，再煽动一些激情并点燃一些情结，不然，我的写作动力将会被生活所淹没；二则为感谢喜欢和支持我的老师和朋友们。一个游离于主流和体制外的流浪者，生活和工作一直在漂泊和流浪中，却对文学不离不弃，痴心不改，没有你们的鼓励、呵护、批评、指教，我是万万走不到这一步的。借此机会，我深深地感谢老师和朋友们。
这些年，我从无意识、不自觉地喜欢文学，到有意识、自觉地进行阅读、思考和写作，并把写作当作生活的一部分，也确实下了些功夫和决心。从96年到2002年，因在办公室工作，我几乎一篇作品都没写，文学似乎离我远去，但在酒肉穿肠过，牌场、饭局的热闹过后，心里总是空落落的，甚至感觉生存的无聊和意义缺失。记得是在2003年的春天，我去文联找王遂河主席，说我仍想进入文学这个圈子，不然，我将要自毁了。适逢那年夏天省文学院首届招生，我便去学习了。舍弃一点尘世的扰攘，心灵也仿佛干净了许多，生活也增添了精神和情趣，从这个意义上说，也算是文学拯救了我。这一写，到现在已是6年，6年写了近50万字，发表的有30多万字；国内大部分的散文刊物也都发过，也获了一些奖，诸如“中国散文精英奖” 、“全国报纸副刊奖” 、“河南五四文艺奖” 、“南阳文学艺术成果奖”等。也有多篇文章被选入多种年选和选集，选入多种中学生阅读和语文试卷；散文《秋天看云》又入选2009年度中国散文学会举办的“中国百篇散文奖”。这些，都算是对一个文学爱好者和业余作者的鼓励和奖赏吧。
关于散文的写作与思考，我想交流三个问题：
一、散文写作的危险性。
在我的这部散文集后记中我引用了著名作家阎连科的一段话，主旨就是“敬畏散文”。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散文要求真实和真性情。而真实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就是表达的真性情，真思想。一个人有无真性情，在散文写作中能得到充分的验证。一篇矫饰造做、无病呻吟的假作品，必然像无根之树，风一起便会一头栽倒。真性情散文的危险性还不仅仅在于此。因为真性情很难把握：太过于遵从真实会让文字显得木讷、呆板而可能在原地打转；而超出真实，则会让文字显得轻浮和飘。表面看激情万丈，抒情无比，但实际上触不动自己，也感染不了别人，空穴来风，一闪而过。
二、散文写作的不确实性。
散文没有章法，几乎摒除了所有的规律和模式，是零距离写作。不论是小说家还是诗人，都可能会写几篇散文，而体现散文写作的随意性和不缺定性。而所谓“形散而神不散”之论却在散文理论中一直散射着指导性的光芒。远的不说，只要打开近二十年来的各种文学刊物，散文的“散”和“多样性”确实让人眼花缭乱。无论是“文化大散文”，还是贾平凹及《美文》杂志提出并倡导的“美文”概念，叙写个人家长里短、幽深探微，微观与宏观，小与大、天地与人类、文化与历史、游记与旅行，小可到饭碗尿布，大可到天地宇宙，仿佛什么都在散文的抒写之下，这正是散文写作表面随意性的极大误读和误解，而在这一随意的蛊惑下，使散文写作流于庸常和无聊的危险，甚至出现不少文字垃圾。在中国，散文曾经是最古老、最丰富的文体。行进中，其中的抒情变成了诗歌，故事变成了小说，论述变成了评论。因散文内部体制消失，散文丧失了神话特征。时至今日，散文写作的随意性和不确定性，很难让写作者在文体上实现探索和突破的野心。多少年，才有了余秋雨不太成熟的“文化大散文”的尝试，有了刘亮程《一个人的村庄》的陌生写法，有了所谓“后现代散文”写作的探索。而更多的，则是多数人熟练写作的诸如一两千字的小品文、小美文、小散文之类，而且这种模式似乎已成为普遍认可的散文标准。这样的散文到最后必是低唱浅吟，难成大气。
三、散文写作的洁癖性。
这个论点是新疆散文作家王族提出的，我很认可。它要求写作者将心灵彻底坦露出来，不要让自己遮蔽自身的光芒。不论外界如何变化，不论遭遇到什么，一个写作者都始终要保持自己感知的真诚和心灵的真诚。自己做自己的心灵史官，使自己的文字处于一种洁癖和干净的流动之中。因为心灵的原生态会使写作者越来越透明，越来越紧张或恐惧，而这正是趋向于追求精神的自由度和心灵的宽度。
洁癖干净地写作，将给另一些干净的心灵提供巨大的能量和震憾力，并给散文经典写作提供更多的可能。

水兵及其创作介绍：

水兵，本名乔海军，男，60年代出生，唐河县人。自1987年3月发表作品以来，先后在《诗刊》、《中国作家》、《散文》、《散文世界》、《散文家》、《当代小说》（下半月）、《长篇小说》、《莽原》、《躬耕》、《南阳日报》等数十家刊物发表诗歌、散文数百（首）篇，获地市级以上文学奖十余次。散文作品曾获2004年全国报纸副刊文学作品三等奖，2009年全国报纸副刊文学作品三等奖，中国首届散文精英奖，2009年度中国百篇散文奖，南阳市第三、四届文学艺术成果奖，河南省五四青年文艺奖。有多篇作品被多家出版社选用，并成为中学生阅读教材和语文试卷。2003年被推评为“南阳作家群”十位青年作家之一，2008年南阳市首届签约作家之一。已出版有作品集《家园》、《望乡》、《南阳，从你美丽的源头》。现为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河南省诗歌学会会员。

导师寄语——

作家要干净而真诚地写作，大学生也要干净而真诚地发明创业。干干净净地做人，真真诚诚地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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