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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猫趣”

孟祥海

清代文学家张潮《幽梦影》说过：“花不可以无蝶，山不可以无泉，石不可以无苔，水不可以无藻，乔木不可以无藤萝，人不可以无癖。”当代学者陈传席也曾说过：“癖者，大抵爱一物而不能自已；为得一物而至倾家荡产；为护一物，乃至投之以生命。……”也许缘于个人癖好，现代文人多把猫作为自己的宠物。

著名学者钱钟书先生一生爱猫。关于猫他有一句经典名言：“打狗要看主人面，打猫要看主妇面。”新中国成立初期，他养了一只猫，认为此猫有灵性，特别珍爱。他的猫半夜和别的猫儿打架，钱钟书特备长竹竿一枝，倚在门口，不管多冷的天，听见猫儿叫闹，就急忙从热被窝里出来，拿了竹竿，赶出去帮自己的猫儿打架。

每次读到这段，我总是忍俊不禁。一代文学大师，著名学者竟有如此充满了童趣，如此天真的性情，这与其一生的幽默颇为吻合。为此，他还获得了“护猫将军”的雅号。

文学大师冰心先生爱猫，人所共知。她养了一只叫“咪咪”的正宗中国大白猫，有一次跑丢了，到处找不到，冰心都急哭了，她亲自写了《寻猫启事》三张，张贴到楼外道旁。但是，人们一见到是冰心的手笔，就当成了文物，小心揭下保存起来，为此留下一段文坛佳话。

冰心先生在多篇文章中对她的“咪咪”有过风趣的描述，1999年2月28日，冰心去世的那天下午，一向温顺的咪咪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流露出从未有过的心神不宁、烦躁不安，发出令人恐怖的惊叫声、嚎啕声。此后经常不饮不食，一天天地瘦下去，不久也走了。后来这只与冰心相伴15年的白猫“咪咪”被制成标本，永远留在先生故乡———长乐的土地上，留在人们的记忆里。

1978年前后，季羡林先生开始养猫。第一只猫身上有老虎的斑纹，不是十分好看。但它有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因此起名“虎子”。1981年，季羡林先生又添了一只白色长毛的波斯描，也取名“咪咪”。每天晚上，两只猫抢着到季先生床上睡觉。冬天，季先生还专门在棉被上面铺一块布，供它们睡觉。

白天，看书写作疲倦了，季先生就到楼外的小山下、未名湖散步。这时，“咪咪二世”或“咪咪四世”像一股白烟，不知从哪儿窜出来，陪主人散步，成为燕园的一道奇特的景观。

梁启超先生说得好：“凡人必常常生活于趣味之中，生活才有价值。”透过这些文人爱猫的雅趣，我们从生活的另一个角度感悟到了文学大师文学创作之外的丰富生活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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