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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散记

luyued 发布于 2011-05-02 13:52   浏览 N 次  

于多日连续的熬夜加班码字后,开始了海南之行。

飞机起飞的刹那,伏案的焦虑,绕室的彷徨,都被抛在身后。

传说中的阳光、沙滩、椰风,能否包容我这样的倦怠?

自海口至博鳌,自博鳌至三亚,沿着海南的东海岸,我们开始了四天的放松之旅。

第一站,是很不起眼的万泉河,项目居然是竹筏漂流。我们到达时,天空罕见的下起了小雨。

穿上救生衣,套上薄如蝉翼的雨衣,我们踏上了竹筏。没想到,还没坐稳,铺天盖地的河水就朝我们喷来。睁开眼睛才发现,是返航归来的竹筏上,一群浑身湿透的陌生人在捉弄我们。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们顺手操起了竹筏上的水枪,开始了还击。竹筏出发了,我们的水仗日渐猛烈。管他来自哪里,认识不认识,水仗中,大家极其灿然。

雨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破烂,身体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湿透。在微冷的万泉河中,我们释放了自己的第一朵微笑。

上岸后,团长幸志强说:“湿身的感觉真好。”

众人大笑。

参观了博鳌会场,领略了啥叫休闲外交后,我们乘船来到了玉带滩。这是一条自然形成的地形狭长的沙滩半岛,据说,是世界上分隔海、河最狭窄的沙滩半岛,并被载入吉尼斯记录。

脱下鞋袜,卷起裤腿,我近乎虔诚地踏入了海水中。海水微温,沙滩粗粝,但视野却是那样的辽阔。烟波浩淼的南海一望无际,风从天边随意地涌来,而一团一团的云,舒展变幻间,几乎要将我带入那高远的寰宇。

站在玉带滩海河交界处,我下意识地摸出了一根烟。一边是万泉河、九曲江、龙滚河三江出海,一边是南海的汹涌波涛,而细细长长的玉带滩就静静地横卧其间。一条窄窄的、长长的沙滩,千百年来任凭河、海冲刷,却能稳稳当当地卧于二者之间。诚可叹也!

烟雾在海风中散于无形。什么曹操,什么东坡,什么海瑞,通通没有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心中充满的,只有无边的纯净。

踏上蜈支洲岛,我的心就猛烈地颤了一下。

没见过如此蔚蓝的大海,没见过如此美丽的沙滩,没见过如此婆娑的绿影,没见过如此温馨的草地。蜈支洲岛号称中国的马尔代夫,那地方什么模样,我没见过,但这里的景色,惟有绝世美人方可匹配。

我们静静地步入沙滩,不敢喧哗,不敢热烈。漫步海边,我耳中所闻,惟有海浪的声音;眼中所见,惟有天成的美景;足下所触,惟有温软的白沙。

团长忍不住将身体埋入了沙滩,同伴忍不住追逐海浪,不远的周边,是无数从内心发出微笑的人们。一股呆滞的气流从我丹田涌出,狠狠地喷出后,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意。

蜈支洲岛又名情人岛,其中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年轻人在海上突遇风浪,漂流到了这个荒岛,以打猎为生。一天,他遇见一位美丽的姑娘在沙滩上拾贝。原来,她是龙王的女儿,因为贪玩漫步至此。于是,两人顺理成章的相爱了。白天一起打猎,夜晚一起在沙滩漫步,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故事的最后,是两人无法在一起,被龙王变成了两座大石,矗立在海边静静相望,近在咫尺却惟有耳语,倾诉千年的爱意。

简单的故事最好记,忧伤的传说最动人。我信了。能不信吗?看着沙滩上一对对脉脉的情侣,看着椰树下一簇簇适意的人群,再仰望蓝天,远观碧海,我感动莫名。

树荫下,一对老人远远地走过来了。他们穿着拖鞋,披着睡袍,不紧不慢地从人们身边走过。看着他们,我不由痴了。

人生最惬意处,当在晚霞满天时,穿件睡袍在海滩散步。

不到长城非好汉。到海南,也不能不到天涯海角。

导游说,天涯海角其实是两块石头,上面分别刻有“天涯”和“海角”字样。很多人只在天涯拍照,不到海角。因为天涯尚可飞翔,而海角意味着到了尽头,有穷途末路之嫌。

远远就看见,沙滩上那一对拔地而起的青灰色巨石。一瞬间,我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刻着天涯海角字样的,就是这两块石头吗?逐渐走进,石头高大起来。但直至近前,我也没有发现其特别之处。

离开排队拍照的人群,我浏览起四周的美景。近处,椰林婆娑,奇石林立,处处如诗如画;远处,烟波浩瀚,帆影点点,碧水共蓝天一色。写过《滕王阁序》的王勃,如曾来到此地,恐怕流传千古的,会是更壮丽的诗句吧。

刹那间,我明白了天涯海角的含义。

清代康熙年间,曾进行了第一次《皇舆全览图》的测绘活动,天涯海角成为了这次测绘中国陆地版图南极点的标志。这固然是地理意义上的肯定,但天涯海角真正吸引人的,仅仅在此吗?

我想不是。天涯海角意为天之边缘、海之尽头,但世界是没有边缘、也没有尽头的。天涯海角,其实是新的起点。每个人到此处,迎来的都是更广阔的时空。

我赶紧爬上海角巨石,面向大海拍了一张照。远处的风景,尽管不清晰,但必定无比壮阔。

旅行期间,我们对旅行社安排的旅游餐极其反胃。优质的旅游资源与糟糕的旅游服务一比较,我们痛心不已,也无比想念一顿大餐。

这样的机会还是有的。原三亚晨报的总编辑、现三亚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简秋雄在我们到达的次日,隆重地招待了来自家乡的朋友。在座的,还有他的一位朋友——万载人郭华。

简,曾任宜春日报社总编辑,1993年南下三亚,一手创办三亚市委机关报——《三亚晨报》,是三亚新闻界的奠基人。郭,曾任万载多所学校的校长,当过公务员,2004年来到三亚,现为三亚某知名房地产公司的老总。

席间,海鲜令人沉醉,美酒令人欢畅。畅叙乡情友情之余,简批评我们说,应该直飞三亚,就可充分领略三亚风情。郭说,海口是海南的,博鳌是亚洲的,但三亚,却是世界的。

是啊,中国只有一个热带,只有一个三亚。如果说要在全国范围内找出能代表中国的地方,三亚无疑是其中之一。从1990年代初的中国偏僻小地,到今天的世界旅游胜地,三亚凭借的,不仅仅是独特的旅游资源,更是汇聚全国、包容天下的胸怀。

离开三亚时,作为宜春日报的后学晚辈,我给简发了一条短信:连日来,三亚的美景令人心胸一阔,而更令人开阔的,是您和郭总这样的时代精英。

写下这些文字,一切似乎都已远去,一切似乎都已回归原位。

而我的身心,已在海南洗涤。未来之路,须有超越海角的视线,为穿睡袍在海滩散步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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