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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州日报》(2010-09-01):散文的中年

luyued 发布于 2011-05-02 18:38   浏览 N 次  


http://www.chiznews.com/site1/czrb/html/2010-09/01/content_60121.htm

散文的中年吴毓福

炎夏似乎还未来得及收拾它的残妆,新秋就像是一个不速之客,不请自来,让人顿生一种猝不及防的感觉。哦!立秋了。立秋,本是季节的轮回,自然的嬗变。然而,在四季中,秋却是最易让人进入沉思的季节。

对于人生的阶段,人们往往这样比喻少年是春,青年是夏,中年是秋,老年是冬。如果说春是童话,夏是诗歌,冬是小说,那么,秋就是散文。

在人生的季节里,浮生若梦,一晃人到中年。人到中年,我却爱上了散文的沉稳和大气。

遥想二十多年前,在师范读书的时候,正是青葱岁月,对四季的变化、时光的流逝毫不在乎。也许那时觉得年轻就是一种骄傲、一种资本,那种疏狂使我在好长一段时光里都沉浸于浪漫诗情的遐想中。不是迷恋于“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轻轻地招手/作别西天地云彩……”,就是热望于“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只可惜现在早已没有了那份美好、那份激情,所有的都已变成一切晚矣的忏悔。而今的识得,也只能是欲说还休,欲说还休。

其实,静下心来过滤过滤自己由春到夏、由夏到秋的心绪,也自然会意识到生命的过程,注定是由激越到安详、由绚烂到平淡的,如散文。

冯骥才《趣说散文》里曾有妙喻,一个人平平常常走在路上———就像散文。

平心而论,迈入中年的我,只愿一个人平平常常走在路上,一边走,一边捡拾散落在路旁的花朵。随时游牧那颗驿动的心,静听花开花落,笑看云卷云舒。平平淡淡地生活,真真切切地做人,如散文一样,形可散,但神不散。挣脱俗世烦扰,沉潜自家心灵,走自己的路,在寻常的风景里独享无言大美。这里可以是家乡秋浦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也可以是生活里的一个问候,一个祝福,一杯清茶,一本好书。当然,更少不了一直偏爱的澄静、恬淡、超然的散文之花,如林清玄的《温一壶月光下酒》、董桥的《中年是下午茶》、许俊文的《留在生命里的细节》……于是乎,自己感觉到自己恰似一只在书页上翻飞悠游的蝴蝶,自由而快乐。于是乎,中年的岁月,不是一口井,而是一条河,一条流淌不息的河。于是乎,灵魂就像游子一样回到了自己渴望的家园。

是的,中年如散文。但愿我的中年也如散文,哪怕只有一点点的飘逸、一点点的淡定、一点点的静气。

又是一年立秋至!季节的风景将会转瞬即逝。是的,立秋是一个季节的结束,然而,它也是另一个季节的开始。在普遍的观念上,秋天是禾熟丰稔的季节;但我以为,秋天也是播种希望的季节。乡村记忆警醒我,在我的家乡,似乎有一些作物和蔬菜是必须抢在秋天里播种的。既然如此,那么我想人生的秋原,不也是一片待耕的旷阔吗?

故而,我将与秋同行,在清逸的秋光里,放下一应姿态,一切心思,轻轻松松地构思属于我自己的散文的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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