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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商报》采访

luyued 发布于 2011-05-03 13:15   浏览 N 次  
伊沙:
最想成为优秀的
全天候作家

他把写作视作自我存在的重要指标

结识伊沙已经有三四年了,始终为他的率真和敢怒敢言所折服。几年间中国文坛虽然风云变幻,但伊沙还是一如既往地犀利,成为这个圈子里的“稀有动物”,我们没有理由不喜欢这样的作家;伊沙另一个身份是西安外国语大学中国语言文学学院的老师,已经有了20多年的教龄。俗话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大学同样也是如此,每年都有大批的学生从学校毕业,投入到生活的汪洋大海之中,但伊沙还是那么地挥斥方遒。是上世纪80年代大学生身上所独有的天之骄子气质使然,还是大学校园的青春气息熏陶所致,我们不得而知。当接通伊沙的电话,把大学教师与公共知识写作的话题抛给他时,他的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看来这位“文坛斗士”对此早就有话要说,我们算是找对人了。

大学教师是最有利于写作的职业

记者:作为一名大学老师,您是如何走出象牙塔成为不断有新书问世的公共知识分子的?您觉得这两种身份之间的距离大吗?

伊沙:对不起,我不大喜欢“公共知识分子”这个词儿,甚至于不喜欢“知识分子”。我觉得在中国的语境中,“知识分子”这个词儿充满了异味,与世界通行的意义是不同的,它更像是古代士大夫在现代等而下之的变种。至于说到“公共”,中国式“知识分子”的“公共”性难道不是世界通行之“知识分子”的题中应有之义吗?于是,“公共”变成了现代士大夫的“秀场”,那些整天在电视上“公共”、在博客中“走秀”的“知识分子”真让我觉得恶心!

作为一名大学教师,我之写书可不是为了成为这样的“知识分子”,并且“公共”一把。看看我出的都是什么书?诗集、散文随笔集、中短篇小说集、长篇小说。连一本可以用来评职的八股论文集或东拼西凑的所谓“学术专著”都没出过,所以我的写作与我的教师身份毫无关系,我更不会写那些面向大众浅薄注经的学术垃圾书,所以我的写作与“公共知识分子”也是毫无关系。我是作为一名诗人出诗集的,我是作为一名散文家出散文随笔集的,我是作为一名小说家出小说集和长篇小说的,我是以一名全天候作家的身份来写作和出版这些书的,我的写作是文学专业意义上的写作,就文学来说,我是个专业作家——这里的“专业作家”不等于作协旧体制内的那个职位,是从纯粹的文学性上来讲的,是以你最终所达到的水准来衡量和评定的。

教师不过是我的职业(文学写作才是我的事业),这两种身份在我这里不可以放在同一个层面来进行比较。大学教师每周几节课,而且不用坐班,这样的职业特点让我有较多精力和时间来写作。也许大学教师是最有利于写作的职业。

记者:鲁迅、胡适、陈寅恪、冯友兰等人都是既当老师又从事写作,并最终成为一代宗师,现在这样的知识分子似乎少了。您认同这种说法吗?您觉得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伊沙:不是少了,是绝迹了。我们已经失去了产生这等人物的土壤和空气,客观因素在于体制,主观因素在于灵魂上的自轻自贱,能够踏实坐下来,埋头于创作和学问的人几乎已经绝迹了,大学里到处都是体制的爬虫,为了体制的小恩小惠蝇营狗苟,耗尽心力。但是,我们也不要因此而失去希望,中国人似乎从来都只能拜托天才的个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将不可能变为可能!

记者:您有什么理想或规划?

伊沙:我的理想就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全天候作家,在我同时代的母语写作中甚至是最优秀的。我的规划是一年写出一到两本高质量的书。

是不是好老师学生说了算

记者:从事写作对您教学有没有帮助?这种帮助主要体现在哪些方面?

伊沙:当然有帮助。譬如,我带的主要课程是“基础写作”,讲授的是“基础写作学”这门理论。因为我有写作的经验可以传授给学生,所以就不会上成一门空洞的理论课,纸上谈兵。我觉得大学的写作课都应该由作家、诗人来上,但在目前的中国似乎存在着两难:一方面,体制上缺乏灵活性,大学进人宁要博士不要作家;另一方面,中国作家、诗人普遍不学无术,自身缺乏理论素养,偶尔到大学搞场文学讲座还可以对付,但让他们长期上一门理论课,可以胜任的人并不多。

记者:教学对您从事公共写作有没有帮助?您是否经常与学生交流书本以外的话题,这种交流对您的写作有没有帮助?

伊沙:同样也有帮助。长期的教学工作使我对理论保持着敏感度,能够经常思考本质规律的问题,这对我的写作是有好处的——当然,这其中还包含着一个理论与创作之间的转化问题。我与学生的交流仅限于每堂课的课间,我站在教室门外抽烟的时候,有些学生会到我面前来提些书本以外的问题,我会认真解答——这个过程也会让我对他们有所了解,也许对我的写作有帮助。有人说,在学校里教书不容易变老——这话有一定道理,因为你的学生永远是年轻的。

记者:您在学校都教过什么课?您喜欢这些课吗?学生们反响如何?

伊沙:近年教授的课程有:基础写作、中国现代文学、文学创作与批评。我喜欢自己教的课。不喜欢的不教便是,譬如我曾经教过的中国当代文学、新闻写作、实用写作等。学生们对我的课反响良好。我有一个观点:你是不是一个好老师,学生说了算;你是不是一个更好的老师,学生长大以后说了算。

记者:作为大学教师兼作家,您有没有可以与读者分享的阅读经验?

伊沙:请看这组可怕的数据统计:中国有读书习惯的人从几年前的7%下降到2004年的5%,而英国有读书习惯的人,从1977年的54%上升到了2002年的65%。因此我的建议是:不论读什么,还是先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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