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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的秋(发表于9月6日《张家口晚报》大境门副刊)

luyued 发布于 2011-05-05 09:29   浏览 N 次  
塞北的秋

http://szbk.zjknews.com/zjkwb/20100906/index.htm

(此文原题为《塞北的秋》,发表时改为《蔚州的秋天》,现仍用原题。在此感谢李林老师长期以来的关心关注。)

读过南方的秋,绿意弥漫,绚丽依然,那景象是夏季的微小翻版,季节感是模糊不清的;读过京城香山的秋,层林尽染,漫山红遍,似乎是太浓太闹了;读过西北额济纳的秋,沙海茫茫,胡杨金黄,色彩绝美,然而又似乎是过于悲壮了……

比较起来,我还是喜欢塞北蔚州的秋天。

家乡的秋天,是明朗的秋天。退去了酷暑的溽热,气候是那样得宜人。阳光朗照,空中那些似雾非雾的东西倏忽间消失了踪影,天便一下子变得蔚蓝而高远。大朵大朵的白云,白得纯粹而澄明,任兴地挂在天空中,顽皮地打着秋千。暖暖的阳光不时给它们披上银色光线织就的披风,使它们更加纯白而敞亮。远山也蓦然变得清晰而伟岸,层次分明,骨骼健壮,经脉毕现,象永恒的雕塑。身处在这样的秋天里,心情会不由自主地变得开朗而澄澈。你会感觉到“天高云淡”、“秋高气爽”这些描摹秋天的词语似乎是专为塞外的秋量身定做的。

家乡的秋天,是味觉的秋天。金风送爽,送来的是成熟的信息,更是成熟的味道。家乡的土地,是生长五谷的土地。世事虽然翻天覆地,但乡亲们依然视土地为命根子,进城打工,出门做活,绝不会以荒芜土地为代价。春耕夏耘,秋收冬藏,似乎也亘古未变。四季分明,秋天便因此而更加纯粹。黍子熟了,谷子熟了,高粱红了,稻子黄了,豆荚脆了……五谷因丰盈而飘香,那种五谷的混合香气,便瞬间浸透了整个塞外的空气。身处在田野中,身处在乡村里,甚至站在小城的楼窗前,做一下深呼吸,秋天那浓浓的成熟五谷的香气便会沁人心脾。

家乡的秋天,是色彩的秋天。巍巍的大南山上,正在演绎着层林尽染的美景。就象有个高明的画师在挥笔做画,这儿涂一笔,那儿抹几下,色彩不同一,浓淡不同一,层次不同一。美便在这异色、浓淡、层次的微妙对比中和谐地彰显出来。而四周高山怀抱里的田野,成熟的庄稼主色调自然是金色的,但这金色绝不是相同的,往往呈现出繁复而斑驳的模样。一块一块的庄稼地,因作物类别的不同在颜色上也便呈现出浓淡、深浅、精糙的差别,将一种颜色渲染得淋漓尽致。站在高处看,田野象是铺上了一块块金色的地毯,给人以温暖的慰藉。而在家乡的丘陵地带,往往种植着数万亩的杏林。这些乡亲们用勤劳双手辛苦培育出来的杏树,每个季节都不甘寂寞。春天会向人们奉献出壮观的杏花云海景象,夏天则是一派红杏扎堆枝头挂的热闹景致,到了秋天,虽繁华落尽,然气定神闲间依然用色彩舞动着生命的音符。几场秋霜过后,杏叶便由黄变红,远远望去,万亩杏林象是舞动在塞北丘陵上的一条红飘带,那样炫目,那样触动人心。

家乡的秋天,是浪漫的秋天。一条条小河缠绕在塞北的土地上,如一条条碧绿的丝带。而在河流两岸,则是无边无际随河流动的茂密芦苇丛。头顶是秋日高远的蓝天,身边是清澈的河水,一根根中空挺直的芦苇站立在河边,芦花梦幻般随风飞扬,还有一根根深红色的蒲棒直指天空。浪漫、悠远,如梦似幻,这样的景象是适合情歌流动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诗经》中这首唤作《蒹葭》的诗歌似乎就是从这片芦苇丛中流出来的。一唱千年,变的是衣着是外貌是装饰,不变的是少男少女们那种心跳、心紧、心忧、心思的浪漫情怀。

漫步在塞北的秋天里,你的所有的感官都会兴奋起来,都会无阻碍地直接去呼吸、去触摸、去感悟、去体味……你会久久地沉醉在那种塞外所特有的秋天的气息中,留连忘返。因为这秋,完全不同于别处的秋。它是精神的,也是物质的。它是美绝不是不食人间烟火气的孤高之美,而是一种充满生活气息饱含人情味道的世俗之美。塞北正是因为这种美而变得粗犷大气,塞北人也正是因为这种美而变得朴实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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