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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夏日二小之“蚁”》发《济宁日报》2010 8 6

luyued 发布于 2011-02-16 01:02   浏览 N 次  


——发《济宁日报》2010 08 06

夏日二小之“蚁”篇

夏天一来,东沟西渠,满目都是江湖,满地都是滋生孑孓的天堂。一旦夜影婆娑,硕黑嗡然的蚊子便粉墨登场了。

蚊,它尖嘴修足,纤体细腰,身姿纤小,体态轻盈。“嗡嗡似花间黄蜂,嘤嘤如彩蝶振翅。”但一双羽翼,偏要袭人击畜;一张利口,偏要抹以丹朱。它或巨如蝇,或微如蚁。或昼伏夜行,聚以成雷,接翅如雾;或含情入室,潜于素帐,悄然无语。

它们时而空袭,时而狙击;既会倾巢而出,也敢单刀赴会。飞翔的姿势也算得上是潇洒、倜傥。不但速度极快,有些还可以随心所欲地做出俯冲、急转弯、前后滚翻、突然加速或减速等“高难动作”。

炎夏溽暑的傍晚,在院中洒上凉水,展开竹席,随便捧一本诗卷,或仰或卧,也着实惬意。但这时如果有蚊声从耳边骤起,则雅兴顿失,任什么孔孟文章、唐宋故事,也不能竟读了。

如果已经陶醉书中,或者想凭意志再做坚持。更多蚊子则会群集而来,洋洋似百万雄狮。或伏墙、或环翔,嗡嗡不绝于耳。虽然旁边焚着香柱,它们也不以为意。大有飞天盖地之勇,吞尘噬砾之气。这时候再货真价实的“书虫”,恐怕也要抱头捂肩,仓皇而逃了。藏于室中,挠着裸脖赤脚,仍然会心有余悸。

《浮生六记》中曾说“夏蚊成雷,私拟作群鹤舞空”,但更多的人却并没有如此洒脱。就连通达豁然的庄子也在其《庄子·天运篇》中表达了对蚊的抱怨:“蚊虻豽肤,则通昔不寐矣。”丧妻之后且能鼓盆而歌的庄子,也要被小小的蚊子搅得彻夜难眠了。

清代诗人袁枚有诗“蚊虻疑贼化,日落胆尽壮”,把它比喻为贼,真是绝妙。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蚊子恰恰喜欢等待,喜欢惦记。它有时在你必入的门上一呆就是几个钟头,只要你将房门打开,它便悄然潜入。

晚上刚刚睡下,便会听到它嘤嘤在上、翼行潜伏。接着嬉笑于膀臂之间,嗡嗡于耳鬓之际,但朦胧中却拊掌不及。有时困倦袭来,人干脆摆出一副献身于蚊的大度;它却不知收敛,载歌载舞,更加聒噪,也更加恼人。直到惹得人忍无可忍,干脆起床开灯,睁一双睡眼,苦苦找寻它的踪影。

一阵寻觅之后,有时会看见它正伏在蚊帐一角,抚摸着便便之鼓腹,悠然地消化着食儿。但等你运掌欲掴,它却驾着东风,转眼遁形!有时“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它却正在你身上某处狂喝疯饮。再次敛气屏声,猛然运掌。隐隐感觉掌中有物,展开见一点残灰、一丝残血,于是顿觉快意!

当然也有些性躁之人,“杀蚊灭口”之后,仍不解气。还会龇牙咧嘴,暴跳如雷,一手搔痒,一手捏虫,恨恨地骂上一句:“焚汝尸,吾识得汝骨也!”

蚊子每夏必至,每至必频留香吻,对人用情可谓专矣。但也并不是所有的蚊子都嗜血成性。雄蚊便终生“吃素”,雌蚊虽然偶尔也尝尝素餐、换换口味,但终不能“放下针管、立地成佛”。尤其一旦“坐月子”之后,便专改吃荤了。因为它只有在吸血后,才能使卵巢发育。

儿时跟伙伴们睡在一床,醒来却往往有两种被蚊子“处理”的结果。后来才知道,其实蚊子也知道“挑肥拣瘦”。它们能够辨别人们的温度、湿度以及汗液的化学成分。它们专门寻找合乎“口味”的对象。另外,蚊子还偏爱女人。玉枕凉纱,一袭红帐,帐内佳人,香汗微沁,最是蚊子的一顿美餐。原来女人爱美,而大多数化妆品中都含有硬脂酸,它恰恰是蚊子们最喜欢的“宵夜”。

蚊,我与你每次相见都敬而远之、礼让三分。并且平生并未出一言、谋一事于你不利。而且在你碰到饥荒时,还常献一膊、一腿来饱你的饿腹,救你全家老小于水深火热之中!但你们却从不知领情。不但不领情,还要以怨报德,“血口喷人”。

无奈我也只能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骂一声“汝这长嘴长腿花翅贼!”我击之、掴之、熏之、毒之,让你们毙命于兹。让你们腹裂翅折,身残首破,生于龌龊,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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