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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院走出的作家

luyued 发布于 2011-05-02 00:14   浏览 N 次  

倾听过作家闫卫星的人生经历后,我便马上问了自己几个假如……假如他这一生中没有经历过那么多苦难;假如他这一生中没有祖母和作家刘增新对他的影响;假如他这一生还生活在那个山青水秀的西海村;假如他这一生没有过对文学事业的执著……那么,他会有今天的成功吗?

农家院走出的作家

临汾晚报记者:韩晓芳

一年前,在朋友处看到一个名叫闫卫星的人写的三本书,是六集电视连续剧《野山菊》和中短篇小说集《风云乍起》,另一本是十集电视文学《三晋之子》。我当时把手中的这三本书掂了又掂,就想不到这三本达86万字的书,竟出自一位从曲沃县西海村一个农家院里走出的农家娃。

那时候,我并不认识闫卫星,只知道他在曲沃电视台工作。但我从朋友家把这三本书借回全部看过一遍后,我才真正感受到这个农家娃半生奋斗的不容易。也就萌生了有一天认识认识他并有可能同他有过一回很好的交流。这个愿望直到2003年初秋才终于实现。

1961年那个麦黄季节,当人们正准备收割成熟的小麦时,曲沃县西海村出生了一个男孩,这便是今天的青年作家闫卫星。

那天,他对我说:“60年代初,我们的国家经济基础很薄弱,尤其是农村老百姓的生活更苦。”他的母亲生育他一个月的时间里,竟连三十个鸡蛋都没吃上,更别说吃到肉食或其它更好的营养品了。所以,他的母亲在他刚出生几个月时,就大病一场。在母亲养病的日子里。只见,祖母抱着他每天在村中挨着门坎的求这个婶子、那个大嫂让她的孙子吃上一口别家孩子母亲的奶水。

他回忆起这段生活经历时,我看到他双眼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他说:“母亲的病治疗了近半年的时间,但因为身小体弱,我随后也病倒了,吃药打针一个多月才保住了刚刚诞生几个月的生命,这都全靠了祖母对我的照料。从那时起,我就随祖母在一块居住。好的是爷爷原来在三四十年代,是晋南尤其是临汾市西北几县的一个颇有些名气的蒲剧艺人。所以,祖母不同于一般的农村妇女,她的肚子里装满了的古今戏剧故事。从我记事起,每天晚饭后,我都要依偎在祖母的怀里纠缠着她给我讲故事,我就是在听过祖母讲过的很多很多故事后,知道了这个社会上有好人和坏人之分,有富人和穷人之分,有当官人和平民百姓之分。”

也许,从那时起闫卫星做为一个作家的原始积累就已经开始了。这在他的中短篇小说集《风云乍起》一书中的《母亲》、《风儿的故事》、《老屋》、《姐姐》、《并非遥远的小山村》等篇幅中都可以明显的看出那时候的生活迹象。也就是说,祖母是他作家梦最初的圆梦者。虽然,闫卫星出生在那个样一个贫困的年代,他说:“过去的生活很艰难。记得有一年过春节,因为父亲是村干部,那年的“一打三反”学习班直到腊月二十八下午还没有结束。刚刚十二岁的他便冒着大雪到远离家十多里的史村镇找父亲的一位朋友帮忙。雪地中远远望去,只有他一个小小的身影在移动,是那样的单薄无足。他说:“直到那天村里点灯时分,才回到家里,身上背回了父亲朋友送给的一些过春节用的东西和十元钱现金。”那个春节,他身上的衣服全是母亲整夜织出来的土布做的,唯一的是脚上那双袜子是花了四角六分钱买的。”在学校上学时,他总是把笔记本边边角角都写的满满的,然后再翻过来写。直到现在,他还习惯用旧稿纸的背面写文章,他说:“我小时候,经常拣红卫兵散发的传单纸,然后把那些红红绿绿的纸订起来,做练习本……这些年来,我不舍得把一张白纸随手扔掉。因为,七十年代初我拣宣传单订本子的情景总在脑海里浮显。”这多年来,农民的本色无时不刻的都体现在他的生活中,他说:“直到现在,农村里农民的日子比起城市还是差很多,但农民才是这个社会的主题。我这一生怕是同农村结下了不解之缘了。今后,我的作品里也将会有更多的农民形象。”是的,作家闫卫星没有在幼小时能够像现在的孩子在甜蜜中长大,但从一个作家的角度来讲,这些所经历的苦难正是他今天成为一个作家的最原始的土壤。

他说:“无论这一生所经历过多少艰难,但总体来讲,他的人生中还是有很多的人从不同的角度帮助了他。”

当他还在高中上学时,一个省城的女学生来村里插队。他很快便知道了这个女学生的父亲竟是闻名全国文坛的山西“山药蛋”派作家群中骨干作家胡正。因为那个时期,他的父亲在村里任村干部,他比村里其它的孩子有了更多的机会认识和接触这位女学生。后来,女学生胡蒲把从太原城里带来很多书和杂志,甚至她父亲写的那时还在查禁之例的长篇小说《汾水长流》送给他阅读。这可以说是卫星成为今日一名作家的第二个圆梦。如果说他的祖母和省城来的这个名叫胡蒲的女学生帮助过他,给他成为作家培植了土壤。那么,真正让他成为作家的却是现今解放军文艺社图书编辑部主 任刘增新先生。

1978年冬季,他参军入伍了,在北京某部队做了一名战士。他那天很是感慨地说:“其实,当兵也是被生活逼出来的。”因为,那一年他参加高考,却名落孙山。也许,他不甘心这一生就永远把自己定位于生他养他的乡村,他这个高中毕业生更想知道和了解外面的世界或许还想干一番比自己在乡村更广泛的事业,他终于下定决心要走出乡村。

他选择当兵这条路其实是他以后人生充实和积累过程中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因为,他的部队就在祖国的首都北京。在这几年里,他不但亲身尝识了部队生活,而且还逐步尝识了大都市的生活,使他认识了更广泛基次的人物和故事。

那时候,他最容易看到就是《解放军文艺》杂志,这是全军级别最高的一份军内外综合文化读物。但让他在不长的时间内就看到了上面刊登的短篇小说《问问你的心》、《同根生》、《沈亚玲小传》、《不是为了报答》等作品,而这些作品在军内外又掀起了很大的反响。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这些作品的作者就是他一个部队大院的,两人居住的还不到200米远。原来这些小说的作者就在他当时工作的司令部大楼旁边的二营营部,是那个营的副教导员,名叫刘增新。

兴奋之余,他拿着自己写的几篇很不成熟的作品前去拜访。从此,他与这个部队业余作家成了文学朋友。不久,刘增新先生的作品连续三年在全军获奖,后调解放军文艺出版社任编辑。在他的帮助下,卫星有幸参加了解放军文艺出版社举办的文学培训班。经过几年部队生活的积累和作家刘增新先生的扶持和帮助,他的文学作品也逐渐成熟。正在他准备圆他军旅作家梦的时候,他的命运对他又做了一次严峻的考验。那年部队大裁军,他那个部队被改编了。

带着满腔热情或者雄心壮志的他在部队这个大学校里奋斗了七个年头,命运又把他抛回了家乡。但无论命运对他是怎样的冲刷,他却始终没有放弃文学创作。就连他回乡后被派到远离县城四十华里的杨谈乡政府任干事的四年中,他整天的在乡村中奔忙,不但要完成他的本职工作,还要完成每年的植树造林、夏收夏征、计划生育等中心工作。但他只要在闲下来时,便去努力的写作,正因为他有了那一段的生活,才有了今日中篇小说《包村干部》的问世。我看过这篇小说后,就坚定的认为,小说中的主人公小林,不就是作家那个时期生活的一个缩影吗?他就是在不断努力工作中,文学创作和工作政绩都获双收。他当时做为一个普通的乡政府干部他先后被省、地、县连续12次授予各种荣誉称号。正因此原因,在这个偏远乡镇政府工作四年后,他被调到曲沃县统计局工作,从文字到数字,工作性质发生了很大变化,但他并未因工作的变化而影响他的文学创作。这一个时期,他先后在《山西日报》、《山西农民报》、《山西统计》、《临汾日报》等报刊杂志发表《相亲》、《瓜女》、《打球》、《忘不了那过去的……》等短篇小说和散文多篇。

其实,他这个阶段的创作,仅是他做为铺就作家路的一个提升过程。因为,在这之后三个年度内,他连续出版了六集电视连续剧《野山菊》,中短篇小说集《风云乍起》(与石丰华合著)2000年元月,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又出版了他反映山西省劳模、省人大代表张贵本创业经历的十集电视文学。也就是说,这个时期才是他创作的兴旺时期,仅仅几年的时间,他先后发表作品达140万字,2001年7月,被吸收为中国作家协会山西分会会员,成为山西省很有发展潜力的青年作家之一。而他的创作仅仅进入兴旺时期,并未达到顶峰。因为,他现在已经定稿的长篇小说《大哥大嫂》很快就要同读者见面,年底还将出版他反映自己20岁之前乡村生活的散文集《乡村记忆》。

当我向他了解下一步新的作品将写什么时,他笑而不答,他说:“现在正在准备阶段,还早呢!”但我已从他的文友石丰华那里了解到,他计划在2004年完成他亲身经历的部队题材的长篇小说《晋南兵》。据了解,这将是他今生的一部重要作品,因为,他的生命中,对军队和军人的情感太浓了,军人的执著、军人的刚执不阿、军人的爱憎分明、军人的不知劳苦和不怕牺牲的精神,已长久的渗进了他的灵魂深处,恐怕这一生是无法抹去并将永远地影响着他的人生。

生活中的闫卫星也确实如此,这些年来,他无论在那个单位工作,他都要比别人付出的太多。因为,别人在下班之余还可以放松一下,但他不能,他要利用晚上和节假日搞他的创作,很长时间他都不能睡上一回痛快淋漓的觉,他总是睡眠不足,常常见他的口袋中装着正痛片和其它药品,感到精神不足时就喝上一片甚至两片。他说:“人生太短了,就这样在世上活上几十个年头,不抓紧有限的生命多为社会留下一些让后人记忆的东西怎样行呢?我能赤裸裸的来到这个世上,但我不能赤裸裸两手空空的离去。我一定要用自己的双手给社会留下些东西,做为一个人决不可以在人世上白走一回。”

听过这些话,我就感觉到他这是与他的生命在争斗,不想让他有限的生命在这个社会上默默无闻和虚度光阴。

他现在从曲沃来到临汾仍从事他的老本行搞宣传工作。他的工作更加忙碌了。但他的作品却象雨后春笋般的不断出现在多种刊物和报纸上。成为现今山西省文学界一颗令人欣喜的文学新星,并引起了省作家协会的广泛关注,已被做为山西省年轻作家重点培养。

同作家闫卫星交谈之后,我就想,假如他这一生中没有那么多的苦难经历;假如一生中没有祖母、作家刘增新等人的影响和教导;假如他把自己的人生定位于他那个山青水秀的村庄;假如他这一生没有过对文学这样艰难的执著……也许,他现在正赶着毛驴车或开着小四轮拖拉机在自己的承包田里辛勤的劳作。但我说这些话并非有泛低农民的意思,只是想告诉我们千千万万个家长切不可把自己孩子的一生,永远禁锢在一个一层不变的生活小圈子里,要知道孩子就象一只刚刚飞翔的鸟儿,大胆地让他们飞向遥远的天空,让他们飞出自己的小窝窝,去面对外面遥远广阔的大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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