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 散文 追思您远去的背影
luyued 发布于 2011-05-03 12:25 浏览 N 次追思您远去的背影
——父亲朱本芸百日祭
朱建国 朱琳 朱卫国 朱爱国
“想想您的背影 /我感受了坚韧 /抚摸您的双手/我摸到了艰辛。”
父亲离开我们已整整百日了,每当我们听到《父亲》这深情悠悠的旋律,心中就会泛起层层感情的波澜。有位哲人曾经说过:父亲是一部难以读懂的书,当你真正读懂这部书时,父亲已经老了。这些天来,父亲生前的许多往事常常萦回于脑海,老人家清癯的身影常常浮现在眼前,在父亲的百日之际,我们以情为纸,挥泪为墨,将记忆中的碎片,集为心香一瓣,献给你,远行的父亲。
背影中,我们读懂了父亲对事业的执着
有人讲,少年爱谈理想,成年注重现实,老年则愿怀旧。在父亲病重期间,他与我们谈得最多的是他的经历。他说到生他养他的苏北沛县故乡;他谈到十几岁背着一条长不足四尺、宽不足三尺的粗布被子外出求学的艰苦;他谈到参加工作后,第一次领到120斤高粱米;他谈到在凫山县当文化馆长,拉着地排车到乡镇村庄放映自己画的幻灯片宣传抗美援朝;他谈到当记者下基层,天晚了睡在老乡的羊圈里;他谈到在邹城东部山区蹲点结识的农民朋友;他谈到在市委宣传部一干就是近四十年,和部里的同志骑自行车往返几十里,到李营镇总结农村文化建设典型经验在全国推广;他还谈到加班加点赶写材料,熬过的一个个不眠之夜……谈到激动之处,清瘦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深凹的眼里闪动着灼灼光亮。
在我们的记忆中,父亲总是一天到晚在外边忙碌,除了来家吃饭,很少能在家待上一会儿。老人家在宣传文化战线一干就是近四十年,在全省也是数得着的“老宣传”。这些年里,他无论是当一般干部,还是担任领导职务,心里只有他倾心热爱的宣传事业。文字活是个苦活,可他心里装着一团火,不知劳累,不厌其烦地去做,并把这种埋头奉献的精神保持一生。在我们印象里,上世纪八十年代,是父亲工作生涯中的最后十年,也是他最忙最累的十年。那时正是地改市,市委宣传部没有部长,五十多岁的他既主持着部里的工作,同时还兼着济宁日报社的书记、总编,受命主持筹办《济宁日报》。刚成立的报社连个办公的地方都没有,父亲找书记,找市长,在原机关招待所临时借了个二层小楼就铺开了摊子。那时报社的印刷还是传统的铅字排版,每到出报时,父亲白天忙碌一天,晚上还要骑车子到市第二印刷厂审版看小样,一干就是大半夜。有一次回家晚了宿舍关了大门,大冷天他又不忍心麻烦看门的同志,就自己绕道而过,结果因天黑摔伤了腿,第二天照常一跛一拐地去上班。有时赶写市委重大文字材料,往往加班到深夜两三点钟,五十多岁的人还时常翻爬宿舍的大铁门。为了充实自己,年过半百的父亲报考了中央党校函授大专班,挤时间听课、完成课外学习科目。看他这么个岁数了还学习深造,老师和学员都十分地钦佩。考试时学习好的年轻同志有意与父亲同桌,想关照他一下,可父亲戴着老花镜坚持自己完成考试,最后各科都以优良的成绩毕业。时隔多年,至今党校的老师们仍以此为例教育在读的学员。父亲在任期间,除宣传部、报社的工作外,还干着二五普法、精神文明、国防教育等七项临时性的工作,只要组织上交给的事,他都全身心投入,并且干得有声有色。那时在市委大院流行着一句话,形容忙的时候,许多人都说:“忙得跟朱部长一样。”在市委、市府两个大院,被公推为埋头拉车的“老黄牛”。原省委常委、宣传部长苗枫林同志在济宁调研时曾深有感慨地说:“有些人看不起宣传工作,本芸同志干了一辈子宣传,而且干得很知足、很出彩,这种敬业精神值得我们宣传部门的同志学习。”2007年,父亲出版他的作品集《人生感悟》,时任省委副书记、省长的韩寓群为该书题词:“满腔革命情,一颗奉献心。”对父亲的工作热情和奉献精神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1992年,父亲从他倾心热爱的工作岗位上退了下来。那一天,父亲坐在沙发上好像一下子老了许多。我们几个都劝他,人都有这一天。父亲动情地讲,我不是恋这个官位,总觉得还有好多事没办完。在我看来,职务退下来了,可党员永远没有退的时候。
父亲退下来后尽管身患糖尿病,可他干的事一点也不比在职时少。除积极从事记者协会、华夏文化促进会、老年书画研究会的社会活动外,还帮助院里家委张罗些宿舍管理、环境卫生、文化生活和阅报栏、书画栏更换等闲杂事。有一次书画栏玻璃被人打破了,干什么事情都认真的父亲当天晚上到卢尚文叔叔家去商量换玻璃的事,不留神摔倒在楼梯上,造成右臂骨折,牙也被磕掉两颗。在医院里,看着脸肿得老高、胳膊打着石膏的父亲,我们几个都非常心疼,怨他不该管这些闲事,可父亲却忍着疼,安慰我们说:“年纪大了,耳朵聋了,眼也花了,两条腿走路不当家了,往后我要注意点,保证不再给你们添心思了。”看着好像是自己犯错做检讨的父亲,我们还能说啥呢?可没多久,父亲又挎着受伤的胳膊,参加老年书画研究会的下基层服务活动去了。
父亲自幼好文,退下来后激情依然似火,拿起了过去写材料、批文件的笔,以一个老报人的名义,开始了为报纸、电台写稿子,搞创作,以满腔热情,宣传党和政府的大政方针,反映百姓的民意呼声,歌颂改革开放的时代。这个时期,他陆续发表了《理想之歌》、《生旅三章》、《夕阳赞》、《老骥赋》等一批充满激情和真诚的诗歌,展现出父亲的文学才华和理想追求,一时间被大家交口称赞。他写的通讯、随笔、散文角度新颖,文字生动,充满了知识性、趣味性,成为《济宁日报》副刊最受读者喜爱的文章之一。在他退下来的近二十年里,抱病结集出版了《宣传春秋》、《灯窗集》、《伏枥集》、《孔孟之乡文化名人传略》、《人生感悟》等近十本书籍,为我们留下了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2010年“七一”前夕,宿舍家委准备出一期老干部书画专栏,庆祝党的生日,身体大不如前的父亲得知后,在家里铺开纸张,用颤抖着的手一笔一划地创作了“执政为民民为本,立党为公公为先”的楷书条幅。这最后的遗墨,表达了一名老党员对党的事业的一片忠诚和殷切期望。
背影中,我们读懂了父亲的人格魅力
凡是跟父亲共过事的人对他都有一个共同的评价,那就是:本芸同志是个老实厚道人。父亲心地善良,为人清正,严于律已,待人诚恳,不会投机钻营,不会偷懒耍滑,更不会算计别人。善于关心人、理解人、帮助人。
父亲干了十七年的市委宣传部副部长,这期间主持过两、三年部里的工作,在宣传界也是个“老资格”。他先后与数任常委宣传部长一起共事。这些部长们有的比父亲年轻好多,有的是与父亲同时期的干部,有的甚至还曾是父亲的下属,但父亲总是能够以事业为重,找准自己的位置,正确对待个人的进退,率先垂范,以身作则,不做小动作,不搞小圈子,尽心尽力地当好“绿叶”,协助一把手做好工作。父亲还是个爱才如命的人,他深入基层,除了调查研究,还不断发现人才,在他发现、推荐和提携的年轻人中,有不少后来走上了领导岗位,有的还成为了父亲的领导。而在他自己的职务问题上,却从来没向组织上提过任何想法。有的同志也曾劝父亲:“朱部长你为宣传事业出了一辈子力,这个年龄了,也该跑跑自己的事了。”父亲听后淡然一笑:“职务升迁是组织上的事,用不着个人考虑,能干好现在的工作,我就很知足了。”曾与父亲共过事的原省党校党委书记徐炳熹叔叔曾说过这样一段话:“本芸同志的工作精神、大局意识、品德为人都是值得称道的,与他共事这几年,是我感受最深、工作最愉快的时期。”
父亲一辈子非常平易近人,没有一点领导的架子,对人永远都是那样亲切和蔼。有时开会,他会从主席台上走下来,提壶为台下的同志倒水。就是院里的清洁工,他也会老远就下来自行车打个招呼。为父亲吊唁那天,一个送报员小姑娘来到灵棚前,哭得呜呜地说,这个爷爷太好了,我得给他老人家鞠个躬。说完,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送奶员、保洁工大姐,都来到灵棚前,含泪鞠躬,为一个慈祥和蔼的老人送行。市委一宿舍有位同志很有感慨地说,对朱部长的感觉,他退下来跟在台上没什么不一样,觉得一样的亲切。工作上,他最会调动大家的积极性。晚上带着同志们写材料,累了,他会给大家讲些趣闻逸事,逗得大家忘掉了疲劳。饿了就和大家一起到东门羊汤馆,边吃边讲着他总结的喝羊汤的“三要素”:“一肥、二热、三辣”,宣传部的老同志至今回忆起来仍津津乐道。在部里,同志们谁有难处、有想法,都愿与父亲说说,只要能解决,父亲总是乐此不疲地去帮。上世纪八十年代末,部里的党教科长邵作珍同志突患重病,因当地医疗条件所限,查不出病因,已五十多岁的父亲和高洪林、李诗秀同志顶风冒雪带邵科长驱车到北京查病。在北京,父亲找亲戚、托关系,寻名医,做了当时在全国还为数不多的核磁共振检查,确定了作珍同志的病情,并提出了治疗方案。回到济宁已近年关,父亲不顾感冒发烧,又忙着为作珍同志安排住院治疗。春节到了,作珍同志的爱人武姐心里过意不去,买了几尾鲤鱼送到我家,父亲得知后,让母亲提上鲤鱼,又添了些年货送回去,给作珍同志和两个孩子吃,母亲还给两个孩子一人一百元的压岁钱。作珍同志病重已经多日神智不清,可父亲去看他时,他却出人意料地拉着父亲的手说:“我知道你是朱部长。”两行热泪夺目而出。作珍同志英年早逝,父亲十分心痛,对他的爱人说,以后家里有啥困难,就来找我和你郭姨。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们两家的亲情佳话一直延续着,并传到了下一辈。
父亲的亲和力很强,在社会上有许多知音。这其中不仅有他的老同事、老部下,还有文化界文艺界人士,有他亲自抓的典型人物,有他下乡蹲点结织的农民朋友。记得有一年,父亲当年抓的老先进典型孙玉兰从泗水来看父亲。她非常激动地向父亲谈起了这些年的经历,同时也谈到当前的一些社会现象。父亲感慨地说:“时间过得真快,咱有二十多年没见了,你还是当年那个样子。玉兰啊,我送你两句话:一句是当年你回乡务农带着乡亲们艰苦创业的精神没有错,要保持这种光荣,老传统啥时也不能丢。第二句是社会发展了,时代改变了,要加强自身学习,接受新事物,跟上时代,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玉兰同志听了父亲的话,眼含着泪花表示:“老领导你放心吧,我会努力去做的。”
父亲是从贫穷中过来的人,他艰苦朴素,平常一身布衣,一辈子没穿过双皮鞋。父亲去世后,我们整理他的东西时,发现我们给他买的七、八双新鞋还有羊绒衫等新衣服连商标都没摘,整齐地放在那里。每当吃饭时,剩馒头、剩饭他总是泡泡吃掉。别看父亲自己简朴,可这些年抗灾救灾,扶贫助学,他总是跑在前头,别人有困难,总要帮一把。老年书画研究会有位老书法家李其勋先生,父亲到他家走访时,看到他老两口生活过得很拮据,家里连张书桌都没有,只能卷起铺盖在床板上写字。父亲听说市政协搬家有一批旧办公用具要处理,就和卢尚文叔叔找到政协领导,选了一张写字台,并找车给老人送到家。老先生很感动,说:“谢谢朱部长的关心,我要用手中的笔赞美这个社会,书写这个时代。”
父亲一生清白,从不摆阔气、讲排场。1991年冬天,报社安排卫国作为随行记者,随同父亲一行采访农村社教情况,记得那天下着大雪,车子走得很慢,到了鱼台县鱼城镇时,天已很晚了。县里同志忙着安排到饭店吃饭。父亲说,咱不讲那个排场,就在镇上吃,有现成的热热就行了。做饭的师傅将仅有的一小块羊肉加上白菜、粉条炖了一大锅,弄了个小火炉,热腾腾地端上桌。父亲边吃边赋“打油诗”一首:“数九寒天下大雪,天气虽冷心里热,不上酒水不上席,咱们一起吃火锅。”逗得大家把寒冷疲劳一扫而光。
报社刚成立时各方面条件都很差,为了给报社改善办公住宿条件,父亲东跑西求,给报社盖起了办公楼和宿舍。分房子在哪个单位都是难事,虽然我家和当时主持报社工作的张玉春叔叔家都住着只有七八十平米的旧房子,面对一百多平米的新房,两人约定都不要,让老同志们全部搬进了宽敞舒适的新房。父亲兼任报社书记、总编近十年,加班审稿熬夜是常事,为报社的发展倾注了大量的心血,可他没要过报社一分钱的夜班补助,没拿过报社一次过节的福利,没利用职务安排过一个人。虽然他离开报社多年,报社的老同志们谈起他的为人,总是赞叹不已。
父亲兄弟姐妹十个,因旧社会家里穷,只活下来他和叔叔老弟兄俩。家里供不起两人上学,叔叔只上了两年学就在家务农,父亲提起来就感到歉疚。侄子、侄女知道大爷在济宁“当官”,也曾想让大爷给安排个工作,可父亲就是不吐口。几个侄子侄女,除一个侄女考上中专分配到医院当护士外,都在家务农。他们凭借党的好政策,有的开了装饰公司,有的开了制鞋作坊,还有的成了养鸡专业户。父亲病重时,叔家的几个孩子带着自家产的鸡蛋、面粉、蔬菜来看他,父亲一下子精神好了许多,他用比往日高了许多的声音对孩子们说:“靠劳动吃饭不丢人,看到你们都有出息,我很高兴。生活好了,我和你父亲也老了,生活富裕了,一要干些对社会有益的事,二要好好孝敬自己的父母。”
背影中,我们读懂了父爱的博大
父亲晚年患糖尿,身体一直非常瘦弱,是很不幸的,但父亲拥有一个他引为自豪的家庭,他又是幸福的。父母养了我们四个孩子,个个都是父亲的心头肉。他为我们的成长感到欣慰,也为我们的每一点进步感到自豪。小时候我们不懂事,时常因顽皮让父母操心。母亲是个急性子,有时要管教我们时,只要不是原则问题,父亲总要给我们打打掩护,在我们的印象里,父亲从未打过我们一指头。我们成家立业后,父亲又把对我们的爱转向了他的孙辈。每当看到孙子孙女外孙回家来,他总是格外高兴地问学习、问工作,并让多弄几个菜大家聚聚。父亲耍了一辈子笔杆子,对家务事一点不通,家里事全靠母亲。父亲常说我这辈子谁都不欠,就欠老伴的。退下来后他主动适应生活,干起了买早点、烧开水、倒垃圾等简单的家务活,虽然偶尔也因不会干给母亲帮些“倒忙”,但两位老人的晚年也过得其乐融融。
在市委一宿舍,我们这个大家庭,老人慈善、孩子争气、和睦团结,充满了欢乐和温馨,院里的叔叔阿姨都说我们家是文明家庭、幸福家庭。
这几年最让我们放不下的是父亲多年的糖尿病引起的并发症。父亲为人朴实,办事认真,乐于助人,只要别人托他办的事他总是不会推诿,全力去做。老同事们出书他热心帮忙,老朋友们写诗作文他帮着修改,一些社会公益活动他也积极参与,从来不注意自己的身体。近几年,父亲腰背弯了,头发白了,听力下降,眼睛也患上了白内障,爱看书读报的他,带着400度的老花镜还要拿着放大镜,才能看见书上的字。好强的他不得不拿起了拐棍。因身体差,父亲一劳累,就会犯病住院。当他躺在医院时,面对我们大伙的责怪,他总是说,往后一定注意,下不为例。可一出院他又忙了起来。就在去年的9月3日,他不慎摔倒,大腿骨折。医生给他打了钢钉,让卧床三个月。在那段日子里,我们每天都守在他的床前,鼓励他积极配合治疗,一起闯过这个坎,父亲也很有信心。病床上的父亲仍关心着他心中的事业,每当卫国来家看他时,他就会早早伸出手紧紧拉住二儿子的手,问起今天又去哪里采访了,最近又写了什么大稿子。并说,我这里有你哥你姐照顾就行了,你忙你的工作去吧。就在大家共同努力帮助父亲闯过这一关时,由于长时间的卧床不动,致使多项糖尿病并发症一起向父亲袭来。11月20日下午4时,父亲永远离开了我们,离开了他的亲人、老友和他追求了一生的事业。
父亲的背影渐渐远去,父亲慈爱的笑容,却永远地定格在我们的眼前;父亲的人格魅力和高尚情操,我们将奉为宝贵的精神财富,深深藏在心底,并传给我们的后人。
“我的老父亲 /我最疼爱的人/这辈子做你的儿女 /我没有做够 /央求您呀下辈子 /还做我的父亲。”
——父亲,这也是我们对您的最后的请求。
原载《济宁日报·文化周末》201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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