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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老师(2月28日衡水晚报庞涌湃)

luyued 发布于 2011-05-03 22:26   浏览 N 次  
薛老师的画展终于开幕了,我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

薛老师是我初中时的美术老师,也是我学篆刻的启蒙老师。

那时,薛老师大概二十六、七岁吧,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长长的头发,唇上一抹小黑胡,瘦,走起路来“风姿绰约”,哦,不,应该是风度翩翩,总之,在校园里很是抢眼。曾见他在学校的桃花树下水墨写生,专注的表情,娇艳的桃花,让我们一帮小屁孩也跟着专注,沉醉于娇艳。

薛老师还是学校的电影放映员,每到周六晚上,一帮小伙伴早早赶到薛老师那里帮着搬机子挂幕布,电影散场,帮着收拾完,就磨蹭着赖在薛老师的办公室不走,听他与别的老师谈笑聊天,见识他收集的烟标、钱币、瓷片、火花……。有时,我们也央他在宣纸上涂抹。一簇芦苇,几只麻雀,都让我们开眼。

薛老师平素话不多,上课也是,布置完任务,我们就可以自行其事了。那时喜画的学生多是缘于天性,少有今日的功利,薛老师的美术课实际也是任由学生自由飞翔。在宽松的引领中,一帮小伙伴摔胶泥,晾泥块,捡砖头,磨瓦片,开始了土法上马、自制材料的“刻戳子”游戏。虽然坚持到现在的铁杆“戳”迷只剩我一个,但和当年一起刻戳的小伙伴们聊起来,他们还是感念薛老师,即便自己不再动手,却仍有那份情结。更有现在古玩行当的玩家,从事设计的高手,都说自己是受薛老师影响,才走上了现在的人生路。

薛老师对学生的吸引在于他有一种自然的亲和力,就像乡村屋顶袅袅升起的炊烟,让人怀想老家大灶里做出的饭香,但这种素朴又如当今城市化浪潮中被拆迁的久居的老屋,虽然还有独特的价值,却已被视为跟不上发展的脚步。1990年代初,薛老师也曾下海到广告公司,但他总觉得自己实在难以与时俱进,终又退守三尺讲台,甘于“躬耕陇亩”,去营造自己心中的天地意象。

其实我并不晓得薛老师的画作从哪天起开始变成了今天的模样,那种拙朴中略带些野味的线,那种随意散淡的构成造境,那种清新的色彩闲逸的格调,让我想起儿时用袄袖擦去浮土把山药咬到嘴里时尝到的那种“艮”,和着咀嚼时有节奏的“咯咯吱吱”,自有一种别趣。薛老师画作的“原生态”,常勾起在钢筋水泥中困守疲惫于都市车流穿梭的城里人对“田园风光”的向往,而对薛老师而言,他不过是在久居的老屋里用笔墨诉说自己内心的宁静,坚守如常的生活。

就像办画展,也是我们几个人反复推动,他才肯做。那天为薛老师画展谋划主题,几个人揣摩推敲,我想到“本色清韵”四个字,我以为用这四个字来形容薛老师的画作应是恰如其分,这四个字也应是他生活和为人的写照。薛老师名根深,根者,本也,植根乡野的薛老师,脚下是厚土,是沃野,这厚土和沃野不止于自然空间,更在心境。薛老师性朴讷,寡言谈,有谦谦君子之外相,具淡定安然之心神。他“营造”的清雅意象,实是他本色的流露。清韵悠然自清欢,薛老师随自己本性,在属于他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悠游。任我们外人如何劝促,他都不为所动,而乐于做“本分人”,干“本分事”。但生活中的“本分”并不意味着艺术上的“保守”,一如刘家科先生在薛老师的画展序言中所说:画家的心是不安分的,它无时无刻不在追求新的感悟新的境界。薛老师对画境的拓展与进取是一贯的。他的画作传达给观众的不仅有清雅、自然、恬适,还有在“古”与“今”、“出”与“入”、“他”与“我”之间的大胆穿行与耕耘,这种画中的“胆”何尝不也是薛老师本性的一种流露?

我至今记得初中毕业照上薛老师与另一位老师勾着手时脸上洋溢的那份天真与童趣,在薛老师的精神世界里,也许还有许多并不为我所知的感性与超然。那天,很少喝酒的薛老师居然喝多了,以至醉的一塌糊涂,让我突然发现已经五十多岁的他也一样可以瞬间释放率性,也许本来就是如此吧,常说,人很难超越自我,有什么不好超越的呢?前几天,刚办完个展的薛老师“千里奔袭”,赶赴日照,很少出远门的他此行只为去看一个名为“纸上建筑”的展览,去见几个心灵相契的画友。听说他又有很多新感悟。我信。

我也在心底由衷的再为薛老师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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