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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绪岚,以单纯的心态唱当年的歌。--转载于《音乐生活报》858期人物版

luyued 发布于 2011-05-04 19:21   浏览 N 次  





30年风雨感恩劫难,郑绪岚天津开唱在即
观众不要别把我当外人
虽然饱尝了人生的风风雨雨与大起大落,但是2010年对于郑绪岚来说,仍然是那么的特别和难忘。7月3日,她为“梦回1980”系列演出拉开帷幕,举办她的个人专场演唱会。9月23日,她和朱明瑛、吴国松等音乐人在首都体育馆举办了“梦回1980”新星音乐会30年纪念演出。当她再次唱起《牧羊曲》《太阳岛上》等熟悉的旋律时,全场观众的情绪再一次沸腾了……
目前,郑绪岚全身心地投入于4月23日即将在天津大剧院的演出。她说:“我虽然不是第一次在天津演出,但在天津举办个人演唱会却是首次。从我离开天津算起,跨越了30多年。这不是一场普通意义上的演出,而是一份感情。有100多位街坊、朋友和亲戚找到我,要来看演出。有一位4岁的小朋友听说‘小时候,妈妈对我讲,大海啊,故乡……’这首歌是我唱的,也要来看我演出,他或许是我最小的FANS了。”
素来以情为重的郑绪岚说:“唱歌是为了表达感情,否则就没有必要唱了。没有真情,人与人的交往也淡而无味。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越来越体会到我的生命就是为音乐而来的,站在舞台上唱歌,我希望倾我内心之所有给观众真情。”她说:“这场音乐会唱的虽然是老歌,但加入了30多年的阅历和人生感悟、情感与冲动,内涵更丰富了。歌曲的编制、舞美等形式可能是新的,但真情不变。我希望家乡观众不要把我当外人,尽情互动,让我们的心一齐动起来。”

宁可折断,也不能弯

歌声清澈细腻,外表优雅纤弱,是郑绪岚给人们的清新印象。事实上,她显露在外的柔美下,隐藏的是反叛与倔强。

从小就拿遍学校体育项目冠军的郑绪岚,回忆自己的童年像个野小子,“上房、爬树,都是我的事儿”。在她的音乐生涯中,男孩子气的特立独行与离经叛道,似乎也贯穿始终。

因一曲《太阳岛上》而成名的郑绪岚,1983年受邀参加央视首届春节联欢晚会。在那个爱美的年纪,郑绪岚心想“就是一场茶话会,可以穿得时尚点”,于是穿着粉红高领毛衣和紧身牛仔裤就登台了。春晚让全国观众认识了这位歌甜人美的女孩,也给她带来了麻烦——因为“牛仔裤太暴露身体线条,对青少年影响不好”,郑绪岚第二天就被点名批评。

电影《少林寺》上映时,郑绪岚的一曲《牧羊曲》唱得空灵温婉,被人们称为“中国第一抒女”,事业也由此攀上高峰。但处于巅峰的她却受不了长年累月的演出,在上世纪80年代末的出国热潮中,萌生了留学念头。她与美国人恋爱,遭到东方歌舞团反对,于是毅然选择辞职远嫁美国。这种举动在当时看来无疑是疯狂和不理智的。一阵轩然大波后,郑绪岚被“封杀”,禁止在全国任何演出场所公开演出。在等待移民签证的两年里,没有经济来源的郑绪岚深感绝望,靠着积蓄与朋友的帮助渡过难关,“那时候无路可走,眼前一片黑暗。有一次站在高楼上都想跳下去。”
31岁那年,郑绪岚终于如愿赴美。但跨国婚姻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美好,东西方文化和观念的差异令这段婚姻仅维持了六年便走向结束。离婚回国时,郑绪岚只身一人带着儿子。她不想做全职太太,她需要音乐,她的音乐舞台只能在中国。

“我是很宿命的一个人,很倔。我宁可折断,也不能弯。我这一生把自己折倒了好几次。”回忆过去,郑绪岚笑称,是性格造就了她的人生道路。

生死之劫,朱时茂救了我

著名作曲家王立平曾跟郑绪岚说,他的一些作品最适合她唱。上世纪80年代,两人也合作过《太阳岛上》《牧羊曲》《大海啊,故乡》等经典之作。但让郑绪岚遗憾的是,恩师最终没有钦点她来唱电视剧《红楼梦》。

为弥补遗憾,郑绪岚回国后决定重新演绎《红楼梦》,并于1999年5月在新加坡上演《红楼梦》音乐会,轰动一时。正是这场音乐会后,东方歌舞团重新接纳了这个曾经叛逆的孩子。

就在一切看上去趋于平稳时,郑绪岚却遭遇了更大的痛苦。2003年非典期间,她患上肠梗阻,实施手术时又被误诊,切除了原本健康的肠子,一步步导致病情恶化。

“误诊之后,没有一个医生查得出原因,所有医生都躲着我。”郑绪岚沉默忍受病痛带来的折磨,“痛了就吃止痛片。那时候经常想,假如哪天浑身上下哪儿都不痛了,简直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她靠流食和营养液维持生命,三年里体重从120斤跌至80斤,形容枯槁。

在那段“度秒如年”的艰难岁月里,她认识了李友。这个比她大3岁的男人始终陪在病榻前悉心照顾,让她封闭的情感世界再度敞开。两人买了房,商量在国庆节办婚礼。戏剧化的是,婚礼之前的半年,男友被查出患了黏膜癌,且已是晚期。两人同时住院,包下一间病房,一起治疗,相互鼓励照顾。

郑绪岚的朋友都清楚她的为人,从不倾诉、从不会当着人流泪,更不会轻易示弱求助。他们看着郑绪岚虚弱得连手机都拿不起来,眼见这对情侣一天天走向衰弱,只能默默叹息。

“大家都觉得我可能要先走一步。我也觉得自己不行了,但不死心。”郑绪岚想到了朱时茂,“他人缘广,认识的人多,或许能帮我。”最终,朱时茂介绍的医生拯救了郑绪岚的生命,不过一分钟的工夫,医生就确定她只需一个手术就能起死回生。

“手术后,我刚能站起来的那个傍晚,就去看他,两个人抱头痛哭。”郑绪岚说,她这一辈子从来不哭,但在那一刻彻底放开了哭:“在他去世以后的半年里,我也一直止不住地流眼泪。我这一生都没怎么流过眼泪,可能就是留着给他的。”

如今,只要唱起《枉凝眉》中的”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郑绪岚都觉得,这是自己以音乐向男友道别。“这件事对我打击很大,当时真的被悲伤击垮了。但回过头来想,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在经历各种各样的悲惨遭遇,他们能走过来,我也一定能走过来。”

回忆往事时,郑绪岚的脸上全是恬淡的笑。这种笑,曾经让救活她的医生惊诧——当时已经肠穿孔的她,从未表现过一丝痛苦和愁容,而是每天与医护人员微笑相对。

“人生总有困苦与劫难,遇到痛苦,我就摆平自己的心态。我感谢生命中的这些劫难,感谢人生给我这样的体验。”郑绪岚现在过着单身生活,不工作的时候,每天跑步、游泳、看书,或跟远在美国念大学的儿子上网聊天。

“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的心态很平静。”53岁的郑绪岚觉得,过去的挫折让她“更加坚韧,更加单纯”。她以这种单纯的心境来重唱当年的歌,少了青涩,却多了沉淀与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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