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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代富散文《甜藤粑》发表在2011年4月12日《贵州商报》忆周刊

luyued 发布于 2011-05-05 12:19   浏览 N 次  

杨代富散文《甜藤粑》发表在2011年4月12日《贵州商报》忆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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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开》发表在2011年4月12日《贵州商报》忆周刊" usemap="#PagePicMap" title="杨文斌散文《夜雨来 桃花开》发表在2011年4月12日《贵州商报》忆周刊"/>

甜藤粑

■杨代富

记忆中,三月三这天,母亲会起得更早。煮熟猪潲,背上背篓去山里掏甜藤。母亲会掏来好几捆,除去叶子,只留下红皮的藤子,像一捆捆的红丝线,躺在背篓里头。回到家,母亲又提竹篮去田里。田里长了许多的草,有一种长着白白绒绒的柳条似的叶子的植物,开着星星似的细小的黄花,我们管它叫黄草,也有人喊它粑菜。母亲专挑嫩的、肥的摘。要摘满满一篮子。

甜藤和黄草是做甜藤粑必不可少的两种配料。

甜藤要用碓舂烂,这个任务由我和三弟负责。我俩在碓尾舂,母亲在碓窝旁边不停地翻拌,一股浓浓的带着米香的味儿便弥散开来。甜藤舂烂后,母亲用簸箕把它撮起来,放到脸盆里用干净的冷水浸泡。一会儿,脸盆里的水就染成了浓绿的颜色。母亲把脸盆里浓绿的甜藤水给滤出来,用它来泡糯米。等糯米泡涨了,母亲把糯米从水中滤起来;水滴干后,又叫我和三弟舂。我家的碓很重,我那时还小,没多大力气,一个人舂不动,但是,三弟和我一起,便可以把碓舂得哐啷作响。想到马上就能吃上甜藤粑,我俩都舂得很卖力,母亲蹲在碓头不停地翻拌碓窝里头的糯米,有时也停下来,用手背或是衣巾揩一揩额头上渗出来的汗。等到糯米全都舂烂成米面的时候,我和三弟都累得上气接不了下气。

接下来的活全是母亲一个人做。她把黄草选了一遍,用水洗了一遍,再把它舂烂,最后把舂烂的黄草均匀地拌到糯米面里头,然后,再用水调成粘糊状,这样,甜藤粑基本上就做出来了,就只要等生火煎。

煎甜藤粑的时候,我们兄弟几个全守在母亲身旁,一个个瞪大眼睛咽口水。还没等粑煎好出锅,我们就迫不及待地把手伸向锅里,撕下一小块来尝鲜解馋。母亲虽然骂我们馋唠鬼,但并不制止我们的偷吃。往往第一锅甜藤粑等到出锅的时候,已经被我们撕吃得只剩下不到半边。

我是最爱吃甜藤粑的了。我曾好奇地问母亲,为什么要做甜藤粑吃?母亲说:“听老人家讲,三月三这天是蛇出洞的日子,要在这天做甜藤粑来堵蛇洞。这样,蛇才不会出来。吃了甜藤粑后,就不会或是很少会遇到蛇的。”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我更愿意相信,是因为有我们这一群馋鬼,母亲才做甜藤粑的。

小时候,每年的三月三都能吃到母亲亲手做的甜藤粑。后来,到外地读书和工作以后,就很少能吃到了。今年快到三月三的时候,母亲从家里打电话来说,她要拿甜藤粑来给我们吃。我说算了,路这么远,没有车坐,你腿也不好腰也不好。

三月三这天,母亲真的来了,背着一个背篓,背篓里装了几个楠笋和五六锅的甜藤粑,还有十来斤的糯米。看着母亲日渐佝偻的腰背,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都说“母在,儿不远行”,其实,儿子行得再远,也走不出母亲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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