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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日报》刊发薛雷写我文章《行者无疆》

luyued 发布于 2011-05-09 17:16   浏览 N 次  

秋雨连绵的日子在延安真是不多见,于是,少了世俗的应酬,将我这颗狂躁的心拉入了沉寂的轨道。有些无奈地走进书房,随手拿出了一本书,一看竟是白忠德先生的《回望农民》,见物思人,细细想来与先生已有5年未曾谋面了。
先生是我的文学启蒙老师,一直指导和鼓励我接受缪斯的恩赐。上大学之前,资质愚钝的我对文学可谓是一窍不通,充其量不过是爱读书而已。走入大学校门后,系上领导让我负责学生会的宣传工作,推荐我当了《院报》的记者。当时先生是学院《院报》的编辑,当我拿着一篇通讯稿找他时,他正在校对稿件。蓬松的头发有些杂乱,皮肤粗糙,胡须不规则地排列在嘴巴周围,完全不像我心中大学老师的形象。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先生似乎校对完了稿子,看了看我,拿起罐头瓶做的茶杯喝了口茶水,急忙招呼我坐下,眼睛充满了关爱之情。看完我的稿子,他迅速拿起笔,直接改动起来,边改边给我讲解通讯稿写作的技巧,指出了我稿件存在的问题,听得我真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先生将改好的稿件交给我,稿件上全是改动的痕迹,有的是删减的符号,有的是增加的符号,连标点符号都一一校对。先生的认真,着实让我汗颜不已。
1999年12月,一场大雪过后,正当我在教学楼前赏雪之时,舍友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说白老师让我到他办公室去。到了办公室后,他笑着问我:“咱们的报纸这期想出一期迎澳门回归的专版,你写篇文章吧!”不会吧,我可是从来没有写过文章呀!之前只是写过豆腐块的通讯稿。先生似乎看出了我的惶恐,忙鼓励着说:“凡事总有第一次!”。从办公室出来,走在雪地里,耳旁“吱、吱”的声音特别好听。为了完成先生交办的任务,我几乎查遍了图书馆内关于澳门的书籍,然后,利用周末时间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宿舍内,写了整整一天,几易其稿,终于有了我的第一篇铅字文章——《归航》。
先生是我敬仰的人,记得2000年,先生的处女作《摘一朵迎春花》面世时,一度曾成为学院所有文学青年顶礼膜拜的对象。蒙先生不弃,我有幸参与了前期的校稿工作。我第一次真正走进了先生的精神世界,他感动了我。先生作为陕南穷山沟里走出的大学生,凭着自己对文学的酷爱之心,“顽固”地坚守着自己的理想,正如他自己所说“寂寞为乐,真诚做文”。他在给我送的书里写着“苦难和压力是一笔财富!”。先生在《生命从而立开始》中说:“我固执地以为或在世上总得有点追求或精神寄托。至于结果如何,实在不是现在该考虑的。”
先生是一位永不满足的行者,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激励着我们,总是不厌其烦地给我们传授知识,从来都是乐呵呵地和我们谈古论今,从来没有什么架子。在《摘一朵迎春花送你》一书出版后,先生将目光转向了我们几个热爱文学的学生身上。在一次聊天的时候,他对我们几个说出了他的想法,他问我们:“你们有没有勇气将自己的文章集结成书?”,我们8名学生激情迅速燃烧起来,纷纷表示愿意写书。现在想来,我都有些激动,要知道学生出书在学院历史上是个空白,而这个空白就要因我们几个学生而改写了。近两个多月的写作,让我们焦头烂额,疲惫不堪,接下来,先生一篇篇审核,开始着手编辑。先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冒着大雨到省作协找人写序,愣是用诚心感动了著名文学评论家李星,写就了序言——《喜见校园文学的新景观》。
毕业后,我到了延安工作,先生一直关注着我的成长,时常打电话或者写信,督促我多写文章,当我的拙作见诸报端时,我总会给他寄上一份。先生依然能像过去一样,或口头教诲,或电话告知,指出文章的缺点。我一直心存疑问,先生心中到底有什么样的信念在支撑?这个谜底终于在2002年被我解开。那一年先生带着几个学生来到了延安,谈及此行的目的,他说有两件事情,一件是参加路遥逝世十周年的纪念活动,一件是给路遥养母送去学院师生的捐款。我无语了,先生在《永远敬仰的人》一文中谈到了他第二次拜谒路遥墓的感受,大声表白了自己的心迹:“路遥,一个值得我永远敬仰的人,一个大写的不死的人。”2002年已经是他第四次拜谒路遥了,我陪他上了山,他专门买了包香烟,像虔诚的教徒一般,将点燃的香烟放在墓碑前,静静地站了足足5分钟。当天下午,我们将捐款交给了路遥的养母,先生这才放下心来。从来不喝酒的他那天有些醉意。
先生的执着,注定了他不甘平凡的命运。在2003年,他又经不起内心的鼓动,又一次给几个青年学生做起了文学的“嫁衣”。在他主编的新书《夜雨无痕》中,他请了陈忠实先生题写了书名,请高建群先生做了名为《每一朵鲜花都有开放的权利》一文。自己在后记《守望,最后的精神家园》一文中倾诉了编辑过程中的苦与乐,“命中注定的那个戏剧性事件出人意料,极度绝望愤懑,放纵沉沦的欲念曾差点裹挟掉自己,我平生以来有了‘心痛’这种彻骨铭心的感受。”
先生虽然固执,却并非“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先生的高贵,正是体现在从不忘本的个性,体现在他情系民生的情怀之中。先生的新书《回望农民》就是真情的表白。先生从来没有回避他的出身,他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对农业、农村和农民有着深厚的感情。而他作为一个“城里人”,站在城市的“边缘”,让千头万绪的社会问题进入了哲理思考的空间,深刻阐述了“伪市民”心中永远的痛。
子夜时分,我突然意识到,先生这位行者,似乎已经甩掉了世俗的束缚,散去了些许浮躁与虚伪,他之所为应是无疆。

——原载《延安日报》 2010.12.28

(网址:http://www.yadaily.com/news_view.asp?newsid=102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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