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画世界 人和动物是一家

潮白河畔

....暧昧......

11.18 刊于安庆晚报

口述实录

口述：海子

采写：栀子伊雅

地点：绿吧

我们见面的时候是晚上九点整。绿吧很安静。我喜欢这样静静的酒吧。啜一口红酒，和陌生人讲讲真实的自己，应该是释放自己压力的一种最好的办法。海子约我来这见面，是因为这里距离我们都不是很远。他喝了一口柠檬汁，打开了话匣子。

当年因为成绩一般，我进了一所很普通的本科院校。我老婆小青和我是大学同班同学，她一直对我很有意思，可我一直都在装糊涂。

转眼大四了，在一次去医院实习的时候，我认识了我的女友。我们进展得也特别快。我是真的要以后娶她的。毕业以后，她在县医院上班，小青到了地区的医院，而我继续读研究生，在北方的一所大学。在南方呆惯了的我，乍一开始很不适应北方的气候。小青那个时候经常发短信给我，叮嘱我注意身体。相反，我的女友在这方面倒很弱智，她一点不会心疼人倒是真的，只会让我心疼她考虑她，整个一个小女人。

小青那个时候一直没有断了和我联系，有时候发电子邮件，有时候发短信。偶尔也给我打电话。我一个人在外，有人打电话，也会没完没了地聊。有时候夜半了我们还在通话。当然，我知道我是不会爱她的，和她就仿佛是哥们一样，不来电。

这几年，我们三人相安无事。小青也并没有在我读研究生的时候找男友，而我的女友也在远方安静地等着我。

2005年我读了博士。2006年的8月，出了一件事情，可以说它影响了我的一生。去年那个假期我是在县里度过的，那个时候同学之间偶尔聚聚。小青当年和我同班，也一定是去的。

和女友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快乐的。可是我也没有料到，我们相处四年，虽然在一起的时间加一块也不过两个月，可是会因为一些事情吵得不可开交。那天，我们吵完架，闹翻了，相互说了绝情的话。我离开了她的住处，心情格外的差。回家？显然已经太晚了，而且我家住在郊区，这个时候已经不通车了。我漫无目的地徘徊在大街上。这个时候，小青的短信进来了，她问我什么时候回学校，有没有机会一起吃个饭。末了还叮嘱我，北方的天气寒冷，一定注意保暖。我知道这只是一般礼节上的问候，可那个晚上，我一下子真的在寒冷的冬天找到了温暖一样。我说，谢谢。我还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谢谢两个字。

我坐在马路牙子上，想着女友总是和我没完没了地吵，吃的东西不对了，我做饭做的不好了，反正她总有吵的理由。大小姐一样的难伺候。我们每次假期在一起也不过几天，可她就是格外任性得要命。这个时候小青就象雪中送炭一样，温暖了我。我终于给小青发了一条信息，我说我一个人走在夜的路上，有点迷茫。她很快就回了，说那到她那里坐坐吧。同屋女孩回家了。我打车过去，没有几站地就到了她的住处。

当时我看到她的头发湿漉漉的，显然刚洗完澡。

反正那个晚上，不知道是我引诱的她，还是她引诱的我，我们就在一起了。只是事后我很后悔，我不爱她，我不明白为什么就跟她上了床。而且让她怀了孕。那个时候她还不是我老婆，连形式上的女友都还不是。我记得当晚她跟我说她是安全期的。事后，她跟我说她的经期不准。她还跟我说，她想要这个孩子。

在得知她怀孕的情况下，我不得不选择和女友分手。我也是不想再忍受她的刁蛮脾气，也想认命了，既然上帝给我送来一个孩子，那我就接受吧。可我忘不掉我的女友，我知道我是真的爱她。

可是，这边小青怀了孕，她又不想流了孩子，我只好选择和她结婚。同年10月份我们登了记，简单地举行了婚礼。第二年也就是2007年的5月，女儿出生。我一直在读书，老婆把我们的小家打理得非常好。而且她是个细腻的女人，把我的一切都安置得非常妥贴。她真的很会疼男人，想想她真的是不错的女人。

不过，我虽然是这样说，可是两种类型的女人，在一起的感觉真的不同，我的女友总会给我出其不意的惊喜，她最会恶作剧。不过，有时候过火了我们就会吵。而我老婆永远是安静的，她会在安静的时候把我的一切生活琐碎打点好。这是我的女友做不到的，同学们都说我掉到福窝里了，说认命吧，好好对老婆和女儿好吧。可是我就是心不甘。看着那个粉红肉团的女儿，我也很开心，可是有的时候心里就有一种罪恶感，因为我不爱她的妈妈。我们是在那种情况下有的她，一想到这些，我就极为懊恼。

女友对我恨之入骨。说实话，我很后悔那个晚上的出走。但是一想到小青已经完完全全是我的人了，她又有了我们的孩子，这可能就是命。我对女友的愧疚，让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我给她留了一封信，从她的身边离开了。她又是短信又是打电话，疯狂地指责我。我能想像得到她的抓狂，如果她能逮到我，恨不得把我煮了吧。她的烈性子，我是最了解的。这一点是我喜欢的，也是我害怕的。

我和小青登记以后，我知道我从此就是个已婚的男人了。我也想做好这个角色，我们期盼着那个小生命的到来。当孩子出生我们做了爸爸妈妈，却发现似乎我还没有准备好。心里总有乱乱的东西堵着。这期间我的女友也找了新男友，我们一直没有联系。我知道我彻底从她心里消失了，心底非常失落。

老婆对我很好，可是她的那种好，有的时候就是想让我逃避。在老婆面前，总感觉自己脾气不是很好。就好象她欠了我似的。

有的时候心底会产生一个念头，离！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婚姻，可是一看那个可爱的小家伙，心里就狠不下心来。有时候也这样告诫自己，离了小青，我还会找到这样对我好的老婆吗？她哪里有错？她没错，错的是我，我对她根本从来就没有感情。我清楚自己，性，真的不代表爱。男人做了就做了，如果她不怀孕，我想我不会娶她的。当时我也是太认命了。

有时候自己也想哭，想到自己有这些想法，真是对不起我的孩子。我甚至想过，等到孩子一周岁我就和她离。可是孩子一点点的大了，会翻身，会笑出声音来了，她长出了小小的牙齿，她是那么的可爱。我根本无权伤害任何人，而我却又被谁伤害着？

在我们临分手的时候，他告诉我，也许他们就这样过下去了，现在已经谈不起爱与不爱，有没有感觉了。他可能要为这个小不点的孩子活了。他反问我，是不是中国的很多家庭都是这样凑合过的？

（文中人物为化名）

编辑手记：文中的男主人公，显然开始为了一种责任活着。却是挣扎的。也许有人说，他老婆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因为她在那个初夜，“算错”了安全期，在有了孩子以后，还要生下来，这对一个有点责任心的男人来说，都是致命的。看得出她是非常爱他的，可是她的这种爱，真的是一个温柔陷阱，让她的爱人痛苦而不能自拔。

可是，我倒不觉得小青有什么错。男主人公没有什么好委屈的。他的选择从理性上说不但正确而且幸运。虽然他认为爱“大小姐一样的难伺候”的女友胜过“会在安静的时候把我的一切生活琐碎打点好”的小青千万倍，可是，恋爱四年在一起的时间不过两个月，就常常为一点小事吵得不可开交，真要过起日子来，那家还不像安在火山口上？又有多少的爱经得起那样的火与石的历练啊！所以说，不如随缘惜缘，把爱前女友的一份心移到现在的老婆身上来。虽然，感情的事不是理性而是感性的，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父亲、一个丈夫，却必须要因为责任而理性。